曹敬面前放着那本《脑神经功能新探》，他已经翻
大半本。
“大脑真是个有意思
东西。”曹敬用铅笔在书页上画下横线，“脑神经不同部分之间功能能够互相转移，在
部分大脑功能区被切除后，最开始会丧失功能。但之后，其余神经网络能够‘模拟’出相似功能，重建被破坏区域，甚至半大脑被切除人也能够……
这样精神感应者，也想研究下这个转移时期思想图景……会否是种完全异常感觉？”
吴晓峰言不发，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曹雪卿发现件有趣事，当曹敬表现出优游自如自信姿态时，吴晓峰就有些坐立不安。
看见曹雪卿走进房间后，曹敬合上书，露出笑容，把注意力转移到杀手头颅上。
残骸散发出股淡淡臭味，原本光洁皮肤逐渐萎缩发黑，显出肌肉皱纹。填充肌肤脂肪层已经消耗殆尽，让周围人看到它皮肤下真容：畸形肌肉和坚利骨骼，给人以违背常理不快感。
汗水中盐分，曹敬看见水球中出现个半透明雪花图案，然后是旋涡和星辰，最后是片惟妙惟肖蔷薇纹章。各式图案无穷无尽地自演化，往空间角落蔓延，最后溶化消失。
曹敬感觉到她悠长稳定呼吸，忍不住握住她纤细修长手指，感受两人心灵共振。他能够看到她心灵中搏动精致结构，在千百万众生中独无二雪花，这是只属于明郁江人灵魂，她对此毫无怀疑。她切烦恼和快乐，希望与追求，都是天然造物，无瑕无垢，曹敬很羡慕这点。
“你觉得是个什
样人？”
“总是想太多傻瓜。”明郁江笑道。
“那你猜猜，他们看不看得到们在做什？”
“已经能看见尸斑。”曹敬半趴在桌上，用支铅笔指向头颅下部接近脖颈断面，“血液流动接近停滞……因为重力原因淤积在颈部。在没有心脏泵动血液情况下，血液无法继续循环，内部养料纯粹依靠体液渗透……已经到极限。”
曹雪卿见过死人，但这种非生非死奇妙状态还是第次见识。红色尸斑把脖颈染成血颜色，与其说是人尸骨，不如说是奇特现代雕塑艺术。她凑近死者眼睛，想着他会不会突然睁开眼睛，或是开口说话。
“他不会开口说话。”曹敬说。
曹雪卿悚然惊，抬头看见他脖子上光溜溜，只有道白色斑纹，和杀手红脖子相映成趣。她恍神下，才意识到自己头脑里还有最高级别思想保护，刚才仅仅是个巧合……或是他对自己思维方式解太深。
“不管这多。”明郁江爬起身，在地上找到自己高跟皮靴，费力地穿上，“你都无所谓，又有什所谓？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和你亲热？”
“很快就能出去，还想着过年呢。”曹敬捡起球，用力扔到门上，“在这里混吃混喝得差不多。觉得他们也想把踢回家，免得再浪费他们人力。”
门打开，警卫探头进来，曹敬说：“是时候。但有个要求，想和内务部来人说件事。”
过会儿，答复过来，他们同意。
曹雪卿大步走进房间，吴晓峰坐在侧面，面色不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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