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源氏公子有前次遭遇,暗想:“这回如何?不要再碰钉子啊!”心中竟然十分胆怯。但在小君带领下,还是撩起帷屏上垂布,闪进正房里去。公子走动时衣服所发出声,在这夜深人静中,清晰可闻。
空蝉只道源氏公子近来已经将她忘记,心中固然高兴,然而那晚梦般情景,始终萦绕在她心头,使她不得安寝。白天神思恍惚,夜间悲伤愁叹,今夜也不例外。那个轩端获睡在她身边,兴致勃勃讲许客话后,心中无甚牵挂,便倒下酣睡过去。这空蝉正郁郁难眠,忽然感到有股浓烈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有人走近,顿觉有些奇怪,便抬起头来察看。从那挂着衣服帷屏陨缝里,分明看到有个人从幽暗灯光中走来。事情太突然,她在惊恐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迅速起身,被上件生绢衣衫,悄悄地溜出房间去。
这源氏公子走进室内,看见只有个人睡着,当下满心欢喜。地形较低隔壁厢房,睡着两个侍女。源氏公子便将盖在这人身上衣服揭开,挨近身去,虽觉得这人身躯较大,也并不介意。这个人睡得很熟,细看,神情姿态和自己意中人明显木同,才知道认错人,吃惊之余,不免心生气恼。他想:“这女子若知道是认错人,会笑太傻,而且势必生疑。但若丢开她。出去找寻意中人,她要是坚决地回避,又会遭到拒绝,落得受她奚落。”因此想道:“睡于此处人,何况黄昏时分灯光之下曾经窥见过,那事已至此,就算是上天赐予,将就吧。”
这轩端获好半天才醒来。她见身边这人,感觉有些意料外,吃惊,茫然不知所措。但她来不及细想,既不轻易迎合、表示亲呢,也不立即拒绝、严辞痛斥。虽是情窦初开而不知世故处女,但贯生性爱好风流,也并无羞耻或狼狈之色。这源氏公子原想隐瞒自己姓名。但又想,如果这女子事后寻思,明白真相,自己倒关系不大,但那无情意中人空蝉,定会畏惧流言,因此忧伤悲痛,倒是对她不起。于是不再隐瞒,只是捏造缘由,花言巧语地告诉她说:“曾两次以避凶为借口前来宿夜,都只为寻找机会,向你求欢。”此言荒谬之极,若是深通事理之人,便不难凿穿这谎言。这轩端获虽然不失聪明伶俐,毕竟年纪尚幼,不懂得世事人心险恶。源氏公子觉得这女子并无可增之处,但也不怎牵扯人心,逼人心动。那个冷酷无情空蝉仍在他心中。他想:“说不定她现在正藏在暗处,掩口讥笑愚蠢呢。这样固执人真是世间少有。”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念空蝉。但是现在这个轩端获,正值芳龄,风骚放浪,无所讳忌,也颇能逗人喜爱。他于是装作多情,对她轻许诺言,说道:“有道是‘洞房花烛风光好,不及私通兴味浓’,请你相信这句话,只是顾虑外间谣传,平时不便随意行动。而你家父兄等恐怕也不容许你此种行为,那今后将必多痛苦,但请你不要忘记,们另觅重逢佳期吧!”说得情真意切,若有其事。轩端获毫不怀疑对方,天真地说道:“是啊,叫人知道,怪难为情,不能写信给你吗?”源氏公子道:“此事不可叫外人知晓,但若叫这里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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