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雪纷纷飞落,正如“天天白浪飞”情形。源氏公子见,又想:“唉,也不能过分,只要有能解风情普通人作恋人,也就行。”
此时通车门尚未打开,随从便呼唤管钥匙人来开门。个弱不禁风老人螨珊前来,身后跟着个妙龄女子,不知是他女儿还是孙女。雪光中,只见她衣衫肮脏破旧。看来这女子十分怕冷。因她衣袖间包着个奇形怪状器物,里面盛着些炭火。老人打不开门,那女子就赶过去帮忙,但动作也很是笨拙。公子随从见状,只好前去相助,方才将门打开。公子睹此情状,随口吟道:
“翁衣积雪头更白,公子晨游泪沾机”他又吟诵白居易“幼者形不蔽”之诗。此时,那个脸色发育,鼻尖红红小姐显现在他脑组,公子觉得十分可笑。他想:“头中将如果看清这小姐面容,不知会如何作想。他常来这里窥察,也许已经知道所作所为吧?”想到这里,更觉后悔莫迭。
这小姐容颜若无缺憾,只要和世间般女子相同,也会另有男子向她求爱。公子也不会感到如此难堪。可源氏公子想起她那丑容,便非常可怜她,反倒不忍心抛下她不管。于是他尽心接济她,时时派人去问候,并赠送各种物品。所馈赠虽不是黑貂皮袄,却也是绸续织锦等物。于是,上至小姐,下至众侍女、看门老人都皆大欢喜。莫不感恩戴德。对于这些赠赐,小姐此时也并不以为羞愧,公子方才心安。此后公子固定供给,有时也不拘形式,随意多给,彼此也不觉得不好。
这期间源氏公子不时回想起空蝉:“那晚在灯下对奕时侧影,其实也不是毫无瑕疵。可她身段窈窕,将她欠缺掩盖,因此使人并不感到难看。至于身份,这位小姐也并不亚于空蝉。由此可知,女子孰优孰劣,是无关其出身。空蝉倔强固执,令人无可奈何,只得让步于她。”
将近年终之时,日,源氏公子于宫础值宿,大辅命妇请见。这命妇并非公子情人,但公子常使唤她,便相熟起来,言行皆无所顾忌。两人在起时,往往恣意调笑。因此即便源氏公子不召唤,她有事也自来进见。此时命妇边替公子梳头,边开言道:“有桩令为难事情呢。不对您说,恐你知道说居心不良;对您说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放作姿态,担保语。源氏公子道:“何事?你对还有可隐瞒?”命妇吞吞吐吐地说道:“岂敢隐瞒?若是自己,无论何事,早直言相告。可此事不好出日。”源氏公子不耐烦,骂道:“你又撒娇!”命妇只得说道:“常陆亲王家小姐给你写封信。”便取出信来。源氏公子说:“原来如此!这有何可遮遮掩掩?”便接信,拆开来。命妇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公子看作何感想。但见信纸是很厚陆奥纸,发出浓浓香气,文字写得倒也工整,其中有两句诗句是:
“情薄是否冶游人,锦绣春衣袖招香。”公子看到“锦绣春衣”句,迷惑不解,便低头思索。此时大辅命妇提来个很大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是只古色古香衣箱。命妇说道:‘看!这是不是太可笑呢!她说这是替你元旦那日准备,叫务必送米。当即退她吧,恐伤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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