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到他们是对有名无实夫妻。
且说源氏公子贺罢退朝,来到左大臣邸中。这葵姬照例面色端整平淡,并不显得格外亲近。公子心中苦闷,便对她言道:“岁历更新,你若与旁人样随意些,将何等欣喜!”葵姬自从闻知公子新近接纳女子,并倍加宠爱,便推想这女子日后定受重视,也可能扶正,因而心中更是不悦,对公子也更加疏远冷淡。她虽对公子漠然相待,对其放浪不羁风流之事,概装作不知,但表面上也还应酬着,这般涵养毕竟不同凡人。她比源氏公子大四岁,稍有迟暮之感,表情有些不便,但毕竟正当青春年华,容颜自是齐整艳丽。源氏公子看,不免反省道:“此人实在完美无缺,只因过分放浪形骸,行为不端,使她对如此怨恨。”她父亲左大臣在诸大臣中,御眷深重。她母亲是皇上胞妹。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悉心养调,无微不至。葵姬自幼高傲成性,目空切,别人对她略有疏慢,便视为怪异,但在源氏公子这个天之骄子看来,葵姬家世不足为怪,无可骄矜,向也视她为寻常。夫妇之间,隔阂由此而生。左大臣对这女婿浮薄行径也深感木满,私下替女儿不平。但见面之后,又怨恨全无,依旧热心款待。
次日,源氏公子将出门时,正整理行装,左大臣送他条名贵玉带,并亲手替他抹平官袍背后折纹。照顾之周到,只差未替他穿靴。公子对此十分感动。他辞谢道:“如此名贵,且等他回传内宴时,再受惠赐不迟。”左大臣答道:“他日另有更上品。这不是什奇贵之物,只样式好些罢。”便强将玉带系于其身。左大臣将此视为乐事,况且这机会也不是很多。如此俊美之人出入其家,自是荣幸万分之事。
虽是贺年,源氏公子所到之处也并不多:除清凉殿东宫院之外,只到三条院参拜藤壶妃子。三条众侍女见他都赞叹道:“天下竟有如此标致人儿!长得年比年好看!”藤壶妃子隔帘窥视,胸中也是思量无限!
藤壶妃子分娩日期,算来应是去年十二月中。但十二月过去,仍毫无动静,大家都不免担心。到新年,三条众侍女都心焦起来,想道:“最晚,正月里也该出来。”然而正月亦无声无息。世人纷纷猜度:如此迟产,怕是着妖魔?藤壶妃子忧心如焚,惧怕因此泄露隐情,以致身败名裂,心中自是痛苦难表。源氏中将也暗地推算时日,越加确信此事与己有关,便借口他事,在各寺院举行法事,以祷安产。他想:世事莫测,安危难料。岂因和她结这露水因缘,便就此永别?木胜愁叹,茶饭不思。老天有限,终于在二月初十之后,平安地产下个男孩。于是公子忧虑顿消,宫中及三条院请人皆欢天喜地。皇上期盼藤壶妃子早日康复,常来探视。藤壶妃子想起那件隐事,只是痛心自责。但当她闻知弘徽殿女御等诅咒她,希望她难产而死,便想道:倘若自己真不幸而亡,倒正合她们心意。于是振奋精神,身体也日渐恢复。
皇上急于早日见到新生皇子。源氏公子心种隐衷,也渴望早日见,便偷偷来到三条院,派人传话道:“万岁爷急欲知道小皇子状况,令先来看望,即刻回它上奏。”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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