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闻知她要入主后宫,心中不免怅惘。但眼下对紫姬往情深,无暇移情别处。不由暗叹:“人生苦短,何须再沾花惹草。钟爱人吧,东西钻营,定然遭怨恨。”他忆想昔日种种厄果,暗暗告诫自己。还有那六条妃子:“此人也甚可怜。欲娶她为夫人,实有不便。还不如近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建场作戏,添助雅兴,岂不甚好?”过去虽为生魂作祟之事,稍有嫌隙,但对她并不厌恶,仍是往情深。
令源氏顾虑尤深倒是紫姬身份至今世人尚未知晓,恐怕有人轻视她。“还是乘此机会,正式告知其父兵部卿亲王吧!”便为她举行着裳礼仪。仪式并不隆重,但排场倒也体面。然而不知怎,紫姬更为嫌忌源氏公子。她想:“素来诚挚信任他,孰知他行径如此卑劣!”她颇觉懊悔,从不拿正眼瞧他。源氏公子调笑,她总板着面孔。昔日天真样子,已不复存在。即便如此,源氏公子仍觉得既可爱,又可怜。便对她道:“数年中本出自真心,如今你倒恨,叫如何不伤心户时光易逝,转瞬年又过去。
新岁第月,源氏公子照旧先向桐壶上皇拜年,再至朱雀帝及东宫太子处,最后方至左大臣邸府。左大臣不顾新年禁忌,正与家人闲聊葵姬生时旧事。见源氏公子来访,连忙起身相迎。左大臣睹人思事,隐忍再三,还是悲泪纵横。公子退出左大臣房间,来到葵姬旧居。众人热忱迎入,禁不住掉下泪来。他见那夕雾小公子,已长大许多,不时朝人微笑。尤其那口角眉梢,酷似东宫太子。源氏公子见,不由心中隐隐发痛,想:“日后外人见,恐要怀疑吧?”房中所有布置,均与葵她在世时样,衣袈上且挂着衣物。
“今日元旦,本应节哀抑郁,尽情欢娱才是,然而公子临驾,使睹此思彼,不免难于隐忍。”老夫人命侍女传话道:“小女在生时,元旦必亲为公子缝制新衣,今年当仍依旧俗。只因近来老眼昏花,手脚笨拙,恐难尽人意。但今为吉日,务请不必嫌弃简陋,换上新装吧。”又派侍女送来件织工格外考究新袍。如此诚心,岂可辜负老人片美意?公子便即刻换上这身新装。他想:“‘今日不来,二老定是何等失望啊!”便答谢道:“春暧花开,定当前来道贺。仅因哀愁郁怀,难以陈述,然而葵夫人新丧,哀思难断,故未能及时前来,万望恕罪。
年年如今春衫艳,独此新剽驳斑斑。哀思实难抑制。”老夫人答吟道:
“春色虽好无力就,老眼浊泪频频流。”二人悲叹甚是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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