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快些开门回去。偏偏那门不易打开,且没其他男佣相帮,便忍不住恨声骂道:“该死锁!怎锈得如此厉害?”源氏公子听罢,感慨万端。他想:“亲王新逝不久,却似已历多年。本知世态炎凉,切荣华富贵,皆乃过眼云烟,却因留恋四时风物之故,舍不得区区之身。人生也真悲哀啊!”他触景生情,忍不住随口吟道:
“曾几何时荒草生,蓬门积雪断垣倾。”紧闭西门终于打开,公子便进去探访。
他每次先探访五公主,照例与她叙谈些往事。五公主见公子便兴致大发,畅谈无聊往事,繁琐冗长,旁杂无序。源氏公子对此索然寡味,虽强作精神,仍奄奄思睡。五公主不久也呵欠连连,勉强说道:“人老,晚上只想瞌睡,话也说不流畅。”话声刚落,分明鼾声已起。源氏公子见,心中暗喜。正欲告辞出门,只见老态龙钟婆婆咳嗽进来。说道:“说句生气话,你定然知道在此。怎不来看?还等着呢。想必你已把忘,铜壶帝和说笑时,常叫‘老祖母’呢。”经她这提醒,源氏公子也记起来。这个人叫源内待,听说她拜五公主为师,已出家为尼,不料仍康住于世。此人久无音讯,平时又没在意,如今见到,甚觉意外。于是答道:“父皇当年之事,已成古话;每每想起,感慨万千。今日有幸听到你声音,自然高兴。还请前辈把看作‘没有父母而俄倒在地旅人’多加照拂!”便坐于她身旁。源内侍看着源氏公子,见他英俊飒爽,不禁沉酒于往事,又忍不住娇痴之态,苦恨不能回到从前。她牙齿所剩无几,讲话已是困难,但声音却娇脆动听,满脸癌等。她对着公子唱起古歌来:“常说他人老可憎,而今老已到身。”源氏公子听,心中甚是厌恶,想如此老迈之人,仍娇痴作态,严然妙龄女子,只突然才显出老相似。然而转念想,又觉此人甚为可怜。想当年宫中女御、更衣无数,争宠吃醋不休。可如今;有早已命归黄泉,有遁入空门,整日与青灯古佛为伴。真是岁月无情啊!像藤壶妃子那样盛年早逝,更是出人意料。只这五公主和源内待类人,人品低微,余生不多,却偏偏长生于世,整日诵经念佛,悠然自得。实在是世事飘忽、天道无知啊!想到此处,脸上已露感慨之色。多情源内侍不明底细,以为公子追念往昔,对她难忘呢,便兴味盎然地吟道
“经年不忘当时谊,就忆言‘亲之亲’。”源氏公子很觉无聊,只勉强答道:
“长忆亲恩深如海,生生世世难相忘。确实情深似海啊!们日后再谈吧。”说完便告辞而去。
此时已寒月初升,清辉映雪,夜晚宁静而洋和。槿姬房室,格子廖已关上,仅留两处开着。源氏公子想起适才源内传娇痴模样,觉得正如俗语所说:“何物最难当?老太婆化妆,冬天月亮。”忍不住独自笑起来。
源氏公子已不再似往日,其态度十分认真坚决,无论怎样,他都要懂姬亲口回他句话,槿姬心里想:“若在过去,时做错事,世人会因年少无知而原谅。那时父亲对他也重视有加。虽然如此,当年仍海自己草率,总为此感到羞愧,故直约束自己,严加拒绝。而今,时隔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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