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侍女们亦按身份各有赏赐。六条院家臣下投,上下切人等,尽皆拜赐。按宫廷制度,切仪式极尽体面。皇后殿前,自大夫以下*员和冷泉院殿上人,皆来拜贺。第七日,照例皇上贺使莅临。前太政大臣至亲家属,本当隆礼有加,却因柏木正自病危,只送普通资仪。前来祝贺请亲王及公卿甚多。此次贺仪,盛况空前,但源氏心环隐痛,对此全无心思。亦不举行管弦之会。
三公主身体纤弱,又初次临产,经验全无,怕得连汤药亦不肯吃。遭临此事,她痛感自己命苦之甚,真想趁机自行断。源氏在人前敷衍其事,心中却甚为怨恨,毫无看望孩子之意。倒有几个年长侍女可怜孩子,私下议道:“好冷淡啊!晚年得干,又这般周正可爱……”这话却给三公主知道,亦暗想:“此后日子不敢想象啊!”遂怨艾满腹,愈发伤心苦命,思谋着要献身佛罢。源氏白天匆匆来看眼,晚上并不再来。忽日,他对公主道:“想已剩日无多,世事又如此无常。兼之近出心绪烦乱。此地喧杂,非修道之所,所以并不常来。但亦甚为惦念于你,不知近况可好?心情疏朗?”便从帷屏边上望去。但见三公主抬头道:“像这样是活不下去。生产而死,罪及来世,倒是出家为尼好,抑或借此保全性命;便是死,此生功罪亦可相抵。”语气大异往日,真有几分大人光景。源氏道:“不祥之论,不可轻发!生育大事,固有风险,却决非如此绝望!”心中却自思:“她若真要坚持己见,倒也乐得成全她。近来与她相处,总是不甚如意。又不能回心转意。心中不快,对她自然冷漠,别人看亦责怪于,甚是难堪。朱雀院定然还怨怠慢呢!莫如由她称病出家好。”想法如此,念及她年纪轻轻就将剪下缕缕青丝,又甚为不忍。便又劝道:“你安心养身吧,别想得如此严重!人世并非那般虚幻可怕,眼看无可挽回,突然恢复过来,最近就有例。”便喂她汤药。三公主身体虚弱,面色青白,奄奄待毙。但那躺着样子却异常凄美。源氏想:“就这般模样,她即便罪大恶极,亦不能不饶恕她。”
在山里修道朱雀院闻此消息,欣喜万分。因知三公主身体素来羸弱,又甚忧急惦念,坐禅便有些心不在焉。三公主本虚弱不堪,连日又饮食不思,很快便气若游丝。她对源氏道:“年来不见父亲,此刻愈发思念,临死都不能再见他?”言毕大哭。源氏即刻差人前去。朱雀院闻报大拗,亦顾不得出家人戒律,连夜潜回。突然驾临,源氏惊恐惶惑。朱雀院对他道:“本来出家人四大皆空。但爱女心切,竟冥顽不化。闻讯之后,已不能潜心礼佛。深恐无常坏生死顺序,让她先而去,以致恨事绵绵,永扰心。是以不顾世人讥评,连夜赶来。”为避人耳目,朱雀院只穿黑色便服。然而神清秀朗,姿态清雅,连源氏亦艳羡不已。见面,他照例落下泪来。对朱雀院道:“公主病状不甚危,惟因几个月来,身体衰弱,又茶饭不思,才累疾至此。”又道:“草草设席,乞恕不恭。”便引朱雀院于公主帷屏前茵褥上坐下。三公主欲下床迎接,众侍女搀扶不迭。朱雀院略掀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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