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玩那个拨子。朦胧淡月忽然明朗起来，这人道：“‘不用扇子，用拨子亦能唤出月亮来。”说着举头望月，那姿容甚是娇艳。另有
人，背靠壁柱而坐，身体偏于张琴上，微露笑意道：“用拨子招回落日尚有理，但你却言招月亮，可让
迷惑
。”那笑颜天真优雅胜于前者。前者道：“虽未能招回落日，但这拨子与月亮真有缘呢。”两人随意闹雅谈笑，极为亲昵，那神态同世人所传言迥然不同，惹人怜爱。意君心想：“先前听年轻侍女讲读古代小说，书中常有深山野林秘隐绝色美人之类故事。当初以为不过是编书人胡编乱造而已，不想今日亲见，果有此类风韵幽雅
好去处。”他心思此刻全系于此两位女公子身上。此时夜雾笼罩，无法看清院中。素君心中暗暗祈求月亮能够再明亮些。正在此时，隐约听见有人小声道：“户外有人偷看。”那帘子便立刻放下，人皆退入内室。然而并不惊慌，仍是从容不迫，悄无声息地躲避里面，衣衫级拳之音未曾听见。温柔妩媚之态。令人折服，秦君不由深叹其风流高雅。
他蹑手蹑脚地离开竹篱，行至外面，遣人回京，叫家中派车来接。又对那巡夜人道：“此次不巧，无线会见亲王。却有幸聆听小姐琴声，真乃三生有幸，此心已无遗憾。烦你通报小姐，容略诉顶霜踏露而来之苦。”值宿人马上进去通报。两位女公子未曾料到他会暗中窃听，深恐适才逸居闲处之状已被他看到，不觉十分害羞。回想当时确有不同寻常香气幽幽飘来，因出乎意外，竟未能察觉，真乃太疏忽大意。心中因而惶惶不安，愈觉羞愧无颜。秦君在外不见传信侍女前来领见，又念凡事都该机智随俗，不应墨守陈规。且夜雾正浓，便径直走到刚才女公子居室帘前坐下。几个侍女慌乱中不知所措，只神情紧张地送出个蒲团。黄君启齿道：“叫坐于帝外，难免太不客气。若非真心诚意，怎
会不顾山路崎岖而来探访？此礼太不相称。每次来都身受霜露之苦，小姐难道不能体察心吗？”说时态度颇严肃。请青年待女中竟无人善对。大家羞惭之极，恨不能遁地而去。这实在太不象话！这时，便有人到里面去叫已经睡老诗文。但她起床也费不少时候。久久没有回音，仿佛故意让人难堪。正无计可施之时，大女公子说道：“等不通礼节，难以出来以礼相待，乞请恕罪。”声音优雅温柔，轻微得难以听见。表君道：“以浅见，明知人之苦心却假装漠然不知，乃世人之常态。大小姐亦如此对，实在令人遗憾。亲王大智大慧，得以彻悟佛道。小姐早晚侍奉在亲王身边，久蒙熏染，料想对世间万事皆已洞悉。今有难忍；心事，想必小姐亦能明白。但请毋视为平常纨绔子弟。婚姻大事，曾有人热诚撮和。但立志向道，决不动摇。此种故事，小姐定有耳闻。所企求，只是在闹居无聊之时，能与卿等共度些须时光。你们在这山乡抑郁苦闷之际，亦可随时召，当立即赴会。倘能如此，此心足矣。”他口气说这许多。但大女公子害羞之极，竟不能作答。此时老侍女已经出来，乃前去应对。
这老侍女心直口快，开口就嚷：“啊呀，真是罪过啊1竟让大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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