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因此也不忍突然别去,但在女儿更是肝肠欲断,实在可怜。
人山便在明日,八亲王便到山庄各处巡行察看。这本来是所简陋朴素住宅,他暂在这里栖身度日而已。但念自己死后,两个女儿又怎能够长久笼闭在此处呢?他面暗自流泪,面念经,实在令人感动。他把几个年龄较长情女唤上前来,嘱咐道:“你们要好好服侍两位小姐,让放心离去。大凡出身本来低微卑贱、在世默默无闻人,子孙衰微也是不足奇怪。但在像们这等出身人家,别人如何看待虽可不顾,但倘过分衰败,实在对不起祖宗,叫人万分困苦。寂寞地安度时日,悄守家规,不坠家声,则外间名声可保,自己也问心无愧。如此,则意义实在非同小可。世间荣华富贵,终不能令人如意称心。故切不可草率从事,让两位小姐委身与品行不端之人。”他准备趁大色未明之时入山,临行前又走进女公子室中,凄然适:“死之后,你们切勿过分悲伤。应该往开处想,常常玩玩琴筝。如意称心之事,世间少有,故在此切不可执迷不悟。”说罢转身而去,犹自频频回首。八亲王人山之后,两位女公子更觉百无聊赖,她们朝夕相伴,片刻不离,谈道:“倘们两人之中少人,另人如何度目呢?人世之事,不论现在将来,都是祸福无常,变幻不定。万分别,如何是好广她们时悲时喜。不管游戏玩耍或做事,都同心协力,互相慰勉度日。
八亲王原定今日圆满归来。两位女公子望眼欲穿,盼望他及早返家。直到日暮,山中使者来,传达八亲王话道:“今早身体不好,不能返家。想是受风寒,正在设法治疗。但不知何故,内心似比往日更为惶恐,又怕不能与你们再见。”两女公子心中大惊,但宪竞如何又不得而知,自是心急。连忙将父亲衣服添加上很厚棉絮,交使者赶快送去。二三日后,也不见八亲王下山。两位女公子遣使去探问病状,八亲王叫人口头传话,说“并无特别重症,只是有些不适。倘若略有好转,即刻抱病下山。”阿阁梨日夜守护,对八亲王说道:“这病表面看来无甚紧要,但或许是大限已到。切勿为女公子之事忧虑!凡人命由天定,故不须放心不下。”同时逐渐开导他舍弃切世俗杂念,又谏阻他:“如今更不可下山。”八月二十日天色凄凉异常。两女公子心中记挂父亲病,心中犹如蒙着浓雾,昼夜不散。弯残月破云而出,照得水面明镜般澄亮。女公子命人打开向着山寺板窗,对着那边凝望。不久山寺传出隐隐钟声,可知天色已明。此时山上派人来,其人啼啼哭哭道:“亲王已于夜半时分亡故。”日来两女公子时刻惦记父亲,不断探听父亲病况如何。此时突然闻此噩耗,惊惶之余,竟致不省人事。女公子伤心欲绝,欲哭无泪,想是早已哭干,只管俯身在地。死别之事,倘是亲眼目睹,则无甚遗憾,此乃世之常情。但两位女公子不得见最后面,因此倍觉悲伤。以前她们心中常想:如果父亲亡故,她们便不能在世上生存。故醒来便悲输号泣,只想同随父亲去。然而人寿长短自有定数,毕竟强求不得。阿间梨早受人亲王嘱托,故身后应有法事,都由他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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