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追问,只得按捺住心中好奇。正在这时,随从人等叫道:“雨停!天色也不早!”中将便告辞而去。经过园中时,折枝女郎花,独立庭前,有意无意地吟道:“销衣修道处,何用女郎花?……”
中将离去后,几个老尼俗相互称赞道:“他顾虑到‘人世多谣言’,到底是个正派人。”妹尼俗也说道:“这个人表人才,又老成稳重,确实难得!迟早也要招婿,还是像过去样招他吧。他虽和藤中纳言家女公子结婚,但感情不洽,大都是宿在他父亲那里。”于是对浮舟说:“你直愁眉不展,心底之事又不愿说与,不免令人担忧啊!近年沉浸在丧女悲痛中,直到你来到面前,方才淡忘爱女,世上那些原本关怀你人随着时间流逝也会淡忘你,那能长久不忘呢?”浮舟听这话,悲悲戚戚,呜咽起来,含泪答道:“对妈妈那敢隐瞒半点呢?只因经历这番特别遭遇,便觉世事如梦。仿佛已身处陌生世界,竟记不得人世间曾有照拂过自己可亲之人,眼下恐只有妈妈人。”她说时半娇半泣,妹尼僧不由得忍俊不禁。
中将辞别小野,便上山拜访法师。法师认为贵客临门,便叫人诵经礼佛,弹弦奏管,彻夜之谈,天明方散。中将和那当禅师弟弟更是无话不及,闲话中说道:“此次途径小野,曾到草庵访问,心中不胜感慨。想不到削发被级,遁入空门之人,犹有如此风雅情怀,真是难得啊!”后来又颇有些神往地说:“在那儿有个发现呢,偶然间,窥见长发披垂美丽女子,身材决非等闲侍女。如此美貌女子,住在那种地方可不适宜呢。整日与尼僧经佛相处,坐看回升日落,卧听木鱼清音,这实在是很可惜。”禅师答道:“听说这女子是她们今春赴初做进香时偶尔得到。至于详情,也不甚清楚。”中将却感叹道:“这真是可悲事。不知她身世怎样,想必是心受创伤而看破红尘。因而弃世隐身在如此荒凉僻静之处吧。倒很像是古代小说中人物呢。”
第二天,中将下山返京。道经小野,他道:“过门不入实有无礼之嫌。”便又进草庵拜访。妹尼僧和众传女见中将再来,仍是热情接待。虽然众人今日服饰新,风韵犹存,可妹尼僧却是愁容满面。谈话之中,中将趁机问道:“听说有女子在这里,究竟是怎样个人?能否相晤面呢广妹尼僧很有些为难,但又想到中将定已经发现那女子,不告诉他恐有不妥,便回答说:“自女亡后,悲痛难抑,不想最近偶然得养此女,酷似亡女,心甚欣慰。却不知这女子有什伤心之事,直郁闷忧愁。她深恐有人知道她还活在世间,所以只想躲藏在这谷底般地方,使外人无法找到。不知你是怎知道这事?”中将说道:“哪敢怀着轻浮之心,忍受深山跋涉之苦来造访。实乃将其比拟为亡妻而加以怀念,并无非分之想,怎可以把当作外人而加以拒绝呢?她究竟为什事而毫不眷恋人世?想安慰她番呢。”他很希望浮舟能与他见。临走时,在便笺上写下首诗道:
“艳艳女郎花,切莫旁他人。虽迢迢人,设防也护君。”叫少将君送与浮舟。妹尼僧也看到这诗,便劝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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