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起身去买单,杨溪没有抢,只看着他过分瘦削背影有点儿心疼。
这顿饭吃三十七块钱,对于月工资三千多陶源也不算很贵。但若算上他父母两个人医疗费和护理花销,就有些奢侈。
可即便如此,杨溪也不能抢着买单——那是陶源仅存自尊吧。高中时候,他每天给她带早饭,两块五肉丝炒河粉。她要给他钱,他却死也不肯要,只要求她,下次数学考试多考2.5分。
“这点儿小钱也跟算?有啥好算,以后钱都是你。”当年陶源说话豪气干云掷地有声,浑不知杨溪接连好多天做梦都在傻笑。
那时,他们都以为,等上大学之后,就可以大大方方、水到渠成地谈恋爱。虽然没有直白说过在起,但班里所有人也都认为他们是铁打对儿,没人能拆开。
“你哪来那多朋友?”好半天,陶源才半酸不酸地来这句,眉眼里掠过抹复杂苦味,“是你自己要借吧?”
杨溪冷不防被他噎下,有点儿怒,又有点儿想发笑:“那你可太抬举。知道个月房贷多少钱吗?”
陶源愣下,又不说话,低头继续去扒那盘炒饭。
“哎,对不起,不是那个意思。”杨溪猛然觉得自己太过分,语气马上软下来,“你就别跟膈应吧?这生老病死大事,又不是你能控制。你个人硬扛这久,已经很不起啊!有困难话……”
“爸马上可以出院。”陶源突然截口打断,语速很快,“切都好,没什困难。谢谢你那朋友。”
些近况,又有什别可说呢?
说当年他们约好起考交大去上海,陶源却失约没去?
都十年,陶源为什没去,杨溪难道还没弄明白吗?
“你爸妈……情况好些吗?”杨溪拿起小塑料勺,舀勺面汤吹着喝。
陶源点点头。
陶源长得好看,成绩也好,个子米八五,挺拔又结实;杨溪五官标致,身材好得出奇,语文英语成绩逆天,年级排名也不比陶源差。两个人直坐前后桌,关系好得不得。都想去上海,约好起考交大。
出分那天,杨溪陪老妈在外地旅游,打电话查分,轻松过线。她还记得当时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那种极致狂喜,给陶源打电话时候脚直在蹦,笑得嘴咧得都闭不住。
但是,陶源接电话之后,听她尖叫着报自己分,沉默瞬,就声不吭地挂。
杨溪以为是信号问题,接
杨溪尬住,然后然地耸下肩,没再说下去。
果不其然。
“还吃吗?不吃就买单,还得去赶火车。”陶源神色冷冷,对那盘炒饭也失去兴趣。
“走吧。”杨溪叹口气,放下小塑料勺。刚才陶源已经跟她说,他今晚要去湖南出差,节后才会回来。他们俩,只有这顿饭时间叙旧。
然而,也没说成什。
“需不需要钱?”杨溪没抬眼。
“嗯?”陶源像没太听清样,突然抬头,眉毛皱着。
“说,你周转得过来吗?”杨溪放下小勺,字字地解释,“有个朋友,可以做医疗贷款。手续不麻烦,你需要话,帮你问问。”
陶源皱着眉,半晌没出声。
杨溪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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