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啊?挺好挺好!都在楚安,知根知底。谈谈就好结婚!”马护士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听清,越说越开心。
此时陶父已经醒,翻过身来,脸色有些泛青,嘴角向下撇着,像是有股说不出生气。陶母和陶
他也在用眼角余光看她,发现她直在坐立不安,动来动去。
“不冷,这儿温度还挺舒服。”杨溪回答,嘴角忍不住偷偷上翘。
陶源“嗯”声,又装作不在意地去看手机,把两条腿缩回床上。
“你看啥呢?”杨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想趁机多聊几句。
可谁知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个胖胖女护士气势昂扬地走进来。
可今天,这份侥幸终于碎掉。
多明显,他就是不再喜欢她,不想跟她多说什。
杨溪坐在床边椅子上,眼角余光止不住地飘到陶源那淡褐色、瘦骨嶙峋手背上。
那几道疤真是她没见过——非常像被指甲抓伤,而且抓得不浅。楚安治安直不太好,他作为基层小民警,定经常遇到危险吧?
那,除这几道疤,他还受过别伤吗?
向走廊另头走去,“也有权做点儿什,让自己好受点儿。”
陶源怔住,老半天才抬起头,用眼神去追杨溪背影。
“你干吗去?”他喊声。
“借折叠床!”杨溪回道。
十点刻,陶母还在安静地看着电视剧,没有要睡意思。
“12床换药!13床量体温!”
杨溪和陶源赶忙站起身来。
胖护士姓马,是这病区护士长,还是邹武远房表姐。虽然关系很远,但跟邹武样生两片厚嘴唇,看就很靠谱。
“哟?小陶女朋友来啦!”她看眼杨溪,脸上绽出好大两个酒窝,“以前没见过嘛!刚处?”
“不是。”谁知陶源却口否认,脸上瞬间有些发红,“是高中同学。”
他以前体育挺好,读警校应该也会有专业格斗训练,让他能够保护自己吧?
杨溪这思路打开,背后就像悬根刺,有点儿坐不住。
“你手上这伤……”
“你很冷?”陶源跟她同时开口,先愣下,然后随着她目光看向自己手背,“哦,被妈抓。她有次摔伤清创,比较疼。”
“噢……”杨溪松口气,然后敏锐地发现陶源问她是不是很冷原因。
杨溪搬折叠床回来之后,陶源终于不再跟她啰唆让她回家事。但两人许久未见,也没什话题好聊。简单说说近几年工作上事,发现全然没有共同点,慢慢也就各自看看手机,沉默下来。
杨溪觉得有些难过。
陶母虽然不说话,但拖着不睡,明显是想让陶源和她多聊几句。而陶源之所以跟她没话说,也很明显是因为,他没有再和她修复关系意愿。
刚才在走廊上番争执虽然让陶源妥协不赶她走,但在内心深处,他对她存在,还是抵触。
这种单方面闭锁,在这分开十年里,杨溪已经解得很清楚。只是,在面对面地看清楚之前,她心里总还存着点儿侥幸——也许他只是时没想通,等见到她,自然会情不自禁地把心里想切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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