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搬到新小区宁海路,正好就把转到山西路小学。因为是转学生,所以来往都是转学和降班边缘人,相处得不错。作文特别好,老师对很照顾,身体也渐渐健康进步,无忧无愁地就小学毕业,那年有很多可爱回忆。
想那时候大概闹得太厉害,整天哭哭啼啼,把祖母闹得够受。生常常怀念祖母,她自诞生之初开始,直到多病老年还要为孙女这操心,常常觉得亏欠她太多。几年后,们由汉口颠沛流亡许久到重庆,辗转得到她逝世消息,始终很难相信,那冬天抱温暖身体会变冷。
父母亲七十岁时候,搬到内湖安居直至去世,那是们团聚最多最快乐时期,也是父亲与谈话最多最密切时期。有天晚饭后,他送到湖边等公交车,对他说当年在西山疗养院心情和它影响终生胆小怕黑暗。
“你们好残忍,把个人送到那荒山上医院去。”
他叹息说:“们那个时代,很少人懂得儿童心理学,多年投身g,m,出生入死,不知道小孩有那复杂心理。那时用每月三分之薪水把你送去疗养院,只希望你能活下来,亲友都说是很好父亲呢!”
们坐在等车板凳上,无言许久,车到才惊觉。
他定在想:“如果那时懂这些,会怎做?”但是知道自己是幸运,父母生、养,辛辛苦苦留住。
住疗养院那年在无可奈何中,把读书当作唯消遣,渐渐成终身兴趣。书好像磁铁,会吸引。有时回想这深植生命书缘,大约可称之为因祸得终身之福吧。
记得出院时,在位留学回来表叔家看到中文版亚当.斯密《国富论》(AdamSmith,AnInquiryintotheNatureandCausesoftheWealthofNations),当然看不懂,但也看得很快乐。似乎抓到什就看什,同时也看《小朋友杂志》,里面有画阿猫、阿狗漫画,很看不起,可是也看。还记得用号码连连画只狗,这些也做。
年后医生说病好,父亲把接回南京。大妹妹已经快两岁。
最初仍回鼓楼小学上学,但是同学都不跟玩,后来才明白,因为他们家长知道曾得过肺病、上过疗养院。还记得有个同学名字叫万芳,本来跟最要好,是个长得娇滴滴小美人,有天她突然跟说:“妈妈叫不要跟你玩。”不知道自己做什错事?不懂人家是怕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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