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笑出声。他们坐电梯下去、再坐电梯上来,上来、下去地折腾四次。大厅里,维尔纳正盯着电梯厢上缆绳和压铁研究它机械原理,个矮小女人走进来,她手甩着雨伞,手拎着个纸袋子,外衣胸口位置精心缝制着枚端端正正土黄色五角星。她猛然看见这两个穿制服男孩,维尔纳耀眼白发和弗雷德里克眼睛上醒目瘀伤。雨点像断线珠子从她僵停伞尖滴落。
“下午好,施瓦岑贝格夫人。”弗雷德里克说。他靠在电梯墙上,做手势请她进来。
她挤进电梯,维尔纳跟进
校长做个演讲,有关美德、家庭和舒尔普福塔男孩子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标志性火种,那是碗圣火,是国家助燃剂,领袖这领袖那,他话就像熟悉电流样流进维尔纳耳朵里。后来,个最大胆男孩发牢骚说:“哦,心里已经有碗热乎乎东西。”
弗雷德里克倚在宿舍床沿上。他脸分明是张青紫色地图。“你为什不和去柏林?父亲大人在工作,但是你可以见见母亲大人。”
两周过去,弗雷德里克伤口瘀青,即便是瘸拐地小步挪动,他也要时时停下来喘口气。他从来没用口是心非友好敷衍维尔纳;自始至终没有责备维尔纳背叛,虽然他挨打时候和挨打之后,维尔纳什都没做:他没有对勒德尔穷追猛打,也没有用枪指着巴斯蒂安或者愤怒地踹开豪普特曼博士门要求公正。弗雷德里克似乎早就明白,他们两个都禁锢在特殊训练之中,别无选择。
维尔纳说:“没——”
“母亲会给你出钱。”弗雷德里克往后靠靠,盯着天花板,“这不是事儿。”
维尔纳和弗雷德里克在火车上昏昏欲睡地度过六个小时。他们火车每小时都要晃荡到旁轨上次,为满载着士兵匆匆赶往前线火车让路。终于到站,木炭色站台昏暗压抑,冗长楼梯,每阶上都喷着同样感叹——柏林都抽Juno烟!——上到路面街道,维尔纳亲临从未见识过大都市。
柏林!如雷贯耳。科学中心,元首官邸,爱因斯坦、施陶丁格和拜耳故乡。塑料、X射线、大陆漂移学说全部诞生在这座城市某条街道里。现在,科学又在这里创造着怎样奇迹?豪普特曼博士回答是:超级战士,天气影响器,可以在千里之外远程控制导弹。
雨丝中夹杂着冰雪,串起银色线。灰色房子排成行伸向天边,像是怕冷似聚拢到起。路边商店里密密麻麻地挂着肉。身边个醉汉腿上放着把破损曼陀林。挤在雨棚下三个妓女指着他们制服嬉笑谩骂。
弗雷德里克带着他走进个五层别墅区,这里离美丽尼斯贝克斯特拉斯街林荫道只有区之隔。他按响2号门铃,嗡嗡回音之后门锁开。他们走进个昏暗门厅,站在两扇对开门前。弗雷德里克按个钮,房子高处传来咔嗒咔嗒声音,维尔纳喃喃自语地说:“你家有电梯?”
弗雷德里克微微笑。电梯哐当哐当地停稳,弗雷德里克推开木门。电梯里,维尔纳看着房子内壁滑下去,目瞪口呆,直到二层他才说:“们能再坐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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