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内科太太使劲儿拉开冰箱门。玛丽洛尔听见她在翻抽屉,划着根火柴,点燃支烟。很快,碗煮过火土豆端到玛丽洛尔面前。她在桌子上摸圈也没找到把叉子。
“你知道会发生什吗,艾蒂安?”马内科太太突然在厨房另边说,“当你把只青蛙放进沸水里时候?”
“知道你会告诉们。”
“它跳出来。但是如果把青蛙放进冷水,慢慢加热,直到沸腾,你知道会是什结果吗?”
玛丽洛尔在等待。土豆冒着热气。
接下来几周,马内科太太情绪激昂:她几乎每天上午带玛丽洛尔去海边、逛市场,但总是心不在焉。她礼貌地询问玛丽洛尔和艾蒂安相处得好不好,生疏地和他们问早安,经常半天不见踪影。
玛丽洛尔午后时光越发漫长、孤独。天晚上,她坐在厨房小桌边听叔祖父大声地朗诵:
“蜗牛卵生命力超乎想象……们见证被冻在冰坨里种蜗牛在得到温暖之后重新活跃实例。”
艾蒂安停顿下。“们该准备晚饭。看起来夫人今晚不回来。”但是两个人都没动。他开始读下页:“即使被封闭在药瓶里很多年,在潮湿环境里它们照样可以像以前样地爬……它们壳也许破,甚至有部分丢失,但是经过段时间,它们将分泌出类似壳样物质对创口进行修复。”
“好,们也还有希望!”艾蒂安笑着说,玛丽洛尔知道叔祖父并不总是提心吊胆,这场战争前他过着正常生活,上次战争前他也应该活得丰富多彩,那时他还是个年轻人,和她样生活在现实里,热爱生活。
马内科太太说:“青蛙会被煮熟。”
终于,马内科太太走进厨房,她回身锁上门,艾蒂安冷冷地和她问好,她过会儿才反应过来。城里德国人,有在搬运武器,有在狂饮白兰地,切都像噩梦,玛丽洛尔无助地希望自己不掉进这场梦里。
马内科太太从挂架上摘下锅,盛满水。听声音,她好像在切土豆,刀重重地落在木砧板上。
艾蒂安说:“夫人,让来吧。您太累。”
可是艾蒂安并没起身,马内科太太继续剁土豆,玛丽洛尔听出她切完,她用刀把土豆铲起来扔进水里。房间里紧张气氛让玛丽洛尔有点儿晕眩,她似乎感到地球转动。
“今天又有德国U型潜艇沉?”艾蒂安唠叨着,“还是炸德国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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