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病复发（1 / 1）

1942年6月底，马内科太太康复以后，玛丽洛尔第次起床后没有在厨房里看见她。她已经去市场？玛丽洛尔轻敲她房门、默数百次心跳。接着，她推开后门，对着小巷喊。六月清晨舒适温暖。飞翔鸽子，路过小猫。邻居家兴奋尖叫声。

“夫人？”

她心跳加速。她回去再敲马内科太太房门。

“夫人？”

终于，她自己进去，她最先听到是老妇人肺里传出潮水无力地冲刷石头般声音，呼噜呼噜。接着闻到床上散发出汗和尿恶臭。她摸索地找到马内科太太脸，手指刚碰到她脸就像被灼伤样缩回来，太烫。她手忙脚乱地爬楼、高声喊着：“爷爷！爷爷！”在她看来，整栋房子都被烧着，屋顶在冒烟，火焰穿墙而过。

艾蒂安直挺挺地跪在马内科太太身边，突然冲向电话简单地说几句，然后路小跑地回到她床边。接下来个小时，厨房里站满女人：吕埃勒夫人、丰蒂诺夫人、埃布拉尔夫人。层水泄不通，玛丽洛尔在楼梯上，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地打转儿，好像来来回回地攀爬硕大海贝尖样。医生来又走，个女人用她骨瘦如柴手搂住玛丽洛尔肩，就在教堂当当地敲响两点大钟时，医生带来个有泥土和苜蓿味人，那个人只说句下午好就托起马内科太太、抱她出门，像放袋磨碎燕麦片似把她放在街边驾马车上。马车嘚嘚地远去，医生卷起床单，带走。玛丽洛尔听见艾蒂安在厨房角落里碎碎念着：夫人死，夫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