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他没听见枪声。五分钟后,他们叫他到五层。他以为会像往常那样查收设备,但是那儿什也没有:没有尸体、没有发报机,连耳机都没有个。只有华丽灯具、绣花沙发和眼花缭乱洛可可印花壁纸。
“撬开地板。”福尔克海默命令道。诺伊曼2号掀起几块板条往下看,全是几十年前垫在那里保温用马鬃,览无余。
“也许是其他房间?或者另层?”
维尔纳走进卧室,打开窗户,抬头往铁架露台上方看。他误看成天线东西是根支在壁柱旁边刷过漆杆子,或许以前还拴着晾衣绳。根本没有天线。但是他听到信号,不是吗?
疼痛从头骨里冒出来。他把双手兜在脑后,坐在床边,盯着散落在床上衣服——椅背上搭着条衬裙,梳妆台上有把青灰色梳子和很多磨砂小瓶小罐。这些彰显女性特征东西令维尔纳感觉妙不可言又局促不安,就像四年前他看见西德勒夫人提着裙子、跪在大收音机前面时眩晕感样。
维尔纳,甚至有些孤注掷。
奥花园巷窄楼高,是进行搜索棘手之地。信号在楼宇间传递又被楼宇反射。那天午后,收起理发板凳,关上华尔兹音乐,维尔纳两耳清净地在收发机前坐很久。户人家里走出个穿栗色斗篷红发女孩,大概六七岁,身材偏小,她清澈大眼睛让维尔纳想起尤塔。她穿过马路,跑进公园,个人在迎新吐绿树下玩耍,她妈妈站在街角,啃手指头。女孩爬上秋千,两腿用力,秋千悠来悠去,在维尔纳心底荡漾。他想,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们活着意义,当冬天彻底远去时候,有朝日,也要这样过次。他等着诺伊曼2号过来说点儿煞风景傻话,他没来,贝恩德也没来,也许他们根本没看见她,也许这份圣洁能够逃脱他们玷污。女孩边荡秋千边唱歌,歌声飞扬,维尔纳听出来那是女孩子们在孤儿院后街跳绳时唱歌谣:、二、警察,三、四、军官。他多想把她推得更高,和她起唱啊,五、六、老巫婆,七、八、晚安!维尔纳没听清她妈妈说什,只看见她牵住女孩手。她们拐弯,女孩小天鹅绒斗篷在身上飘,转眼不见。
不到个小时,他发现噪声里蛛丝马迹:简单瑞士德语播报。1600波段,9号。是KX46,听到吗?他不知道是什意思。信号消失。维尔纳走到广场对面调试第二台收发机。他们第二次出现时候,维尔纳用三角法和方程式计算,然后他抬头用肉眼搜索,广场旁边公寓楼上好像垂着根类似天线东西。
太轻松。
福尔克海默像只闻到气味狮子,两眼放光。他和维尔纳之间似乎有种无言默契。
个女人房间。褶皱床单、空气中漫溢着护肤乳味道,梳妆台上有张年轻男子照片——外甥?情人?兄弟?难道是他算错?也许信号分散在楼群里。也许他烧傻。他面前壁纸上玫瑰开始飘移、旋转、错位。
“看见垂下来电线吗?”维尔纳问。
福尔克海默用望远镜扫视公寓楼。“那扇窗户?”
“对。”
“还不算太密集。搜所有公寓吗?”
“就是那扇窗户。”维尔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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