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昼夜不停地搜索。圣马洛、迪纳尔、圣塞尔旺、圣文森特。诺伊曼1号在狭窄街道上吃力地开着快散架欧宝,车皮刮着两边墙蹭过去。他们路看到玻璃粉碎灰色小煎饼屋、百叶窗紧闭面包房和空无人小酒馆;山坡上挤满征召过来浇筑水泥俄国人和粗壮挑井水妓女;然而就是找不到两个副官描述广播。维尔纳收听到北边BBC和南边宣传频道;偶尔有摩尔斯电码闪而过,但是从没有出生、新婚、讣告、数字或音乐。
维尔纳和贝恩德住在内城被征用酒店顶层,那里像是个时光不忍触碰地方:三百岁粉饰四瓣花、掌状柱头和天花板上弯角状水果饰带。夜里,死去女孩从维也纳游荡到酒店。她经过维尔纳房间,房门开着,她却没有往里看,但是,维尔纳知道她是来讨债。
福尔克海默在大厅踱步时候,店主双手不安地绞在起。飞机在天空蠕动,维尔纳觉得它们简直慢得让人难以置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下来,掉进大海。
“们?”诺伊曼1号问,“还是他们?”
“太高,看不清。”
维尔纳上楼。他走进顶层那间也许是酒店最漂亮房间,站在六边形浴缸里,用手掌根部擦掉玻璃上污点。几颗以风为媒种子盘旋着落在房屋间缝里。室内暗淡光线下,他抬头看见只九英尺长、多眼、金黄肚皮蜂王盘踞在天花板上。
亲爱尤塔:
抱歉好几个月没有给你写信。烧基本全退,你不用担心。最近,脑子非常清醒,今天要和你聊聊大海。它颜色太丰富。黎明时是银色,中午是绿色,晚上是深蓝色。有时候看起来接近红色。也许它还能变出古币颜色。此时,海面上漂浮着移动云影和阳光碎片。海鸥掠过水面,撩起串串白色珍珠。
这是见过最心旷神怡景色。有时候,出神地看着它,甚至忘掉自己职责。大海宽广足以包容人类所有情感。
代问埃莱娜夫人和留守孩子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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