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听到他声音,自然地放下手中书,坦然朝他看来,“要参加三月会试。”
褚卫早在七年前便考中举人,是那届举人中解元,时年才十又七,才华之名引起众多关注。
但褚卫无意做官,之后七年便再也没有继续科举,如今夜之间,褚大人不知道他想什,但能继续科举,无意是好事。
“好好好,”褚大人眼眶微湿,“好!”
褚卫朝着褚大人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书。
褚卫站起身,推开书房门,清早气息冷冽清新,发胀头脑也瞬间平息下来。
圣上心有丘壑。
他坐晚,得出这个结论。
并非他以为那般弱小无用,不,圣上或许弱小,或许掌控不兵权甚至掌控不内廷,但在那具病弱单薄身体里面,藏着个野心勃勃明君雏形。
褚卫脑海里忽闪过昨晚圣上弯着腰咳嗽画面。
言明三点,是水患前预防,二是水患中抢救,三是水患后赈灾,”顾元白手指随着奏折上字句移动,褚卫不自觉朝着他指尖所指地方看去,“唐太宗设置义仓及常平仓以备凶年,他开个好头,唐朝兴修水利,西汉‘贾让三策’想必你父已熟读,是改道,二是分流,三是增高加厚原有堤防……”
皇上不急不缓,点滴地说着自己想法,兴致来,便拿起毛笔画下黄河弯道,水流湍急,却在他笔下乖顺平静。
侃侃而谈,含带笑意。
褚卫几乎是愣住,他没想到皇上会有这样面,聪明大脑能让他很轻易就理解皇上意思,正是因为理解,才会觉得惊讶。
圣上说完之后才觉得手脚冰凉,他鼻头泛着可怜红,让人送上手炉之后,才松口气。
既然要考,那状元之名舍他其谁?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罚田福生,只是没写,后文中有句话带过,在此解释下
细白手指掐着绸缎料子床铺,手指要埋在被褥之间。
咳得眼中有水,眼角透着红,唇倔强紧抿,但却比眼尾还红。
褚卫慢慢转过身,他脚步僵硬,然后从僵硬逐渐变得坚定,步步走向书架。
*
褚大人来到书房,见到就是捧书研读儿子。
他瞧着正细细思索褚卫,嘴角促狭闪而过,缓步踱步,忽而开口道:“褚卫,你可知朕想要是个怎样大恒吗?”
朕要开大忽悠人才!
*
褚卫裹着寒风在深夜回到家中,他沉默不语地拒绝家中人关切,独自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
他在书房中枯坐整整夜,待天边微凉,鸟啼声透过窗口传来时,他才知晓原来天已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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