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比来时慢很多,小皇帝脊背挺得直直,薛远瞧他晃悠身形,心道怎这倔。他伸手将顾元白往怀里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圣上,臣这胸膛也是能靠。”
被个男人这样护着,顾元白觉得丢人,他让薛远松开手,薛远当没听见,这下,顾元白脸色彻底阴下来。
褚卫同侍卫长赶到,他们停马翻身下去,“圣上可还好?”
薛远道:“受些轻伤。”
顾元白没出声,冷脸下马,薛远跟在他身后,正要再说些什,就听圣上语气冷厉道:“跪下。”
小皇帝坐下来时候就直接坐在薛远袍子上。
顾元白眼皮狠狠跳,“薛九遥?”
薛远左手握住缰绳,袍子被压得结结实实,让他整个人也没法动弹。他皱眉,很有耐心道:“圣上,臣这是为您着想。”
顾元白雷霆手段,气势骇人。然而再滔天权势也遮掩不他体弱,不是薛远瞧不起小皇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小皇帝这娇,再颠都能颠坏,再怎样,团上几层袍子坐起来也要比马背来舒服。
还好小皇帝体重很轻,驾马回去时注意些,应该就不怕。
现成畜生摆在这不用,您不是自讨苦吃吗?”
顾元白不说话,脸上阴晴不定。
他让薛远当畜生时候,薛远就是畜生。但他还没开口说时候,薛远就不能擅作主张。
但薛远说没错,他走起来确实疼,马骑不,走路走不,只剩个薛远还能让他少受些疼。
圣上体重轻极,哪怕薛远今日被烈马拖行两次抱着他也极其不费力。
扑通声,在场三个人全都跪下去。
眼睛盯着地面,跪得规规矩矩,脑袋低下,乖乖顺顺臣服。
到现在,顾元白驯薛远多少次,让他知道多少次疼,但他就是不怕。
“薛九遥,你胆子怎这大,”顾元白听不出喜怒,“这大胆子,下次是不是就要往朕政务上伸手?”
顾元白没让他抱他,他就敢径自抱他。让他放手,他当做
顾元白语气淡淡,“不用,拿开吧。”
“圣上,莫要逞强,”薛远道,“现在臣护着,您还能少受些苦。”
道理清楚是清楚,但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骑马还在屁股下颠衣服?顾元白不说话。
薛远瞥眼他,主动道:“圣上,有人来。”
他扬起缰绳猛得踢下马,顾元白惯性朝后落在他怀里,薛远护着他,驾马朝着不远处策马声而去。
薛远还不忘将汗血宝马缰绳缠在手腕上,既抱着个人又牵匹马,顾元白都觉得他精神充沛、力气多到已非普通人地步。普通人被摔下都得在床上躺上半月,更别说薛远两次,可薛远别说躺,他现在还生龙活虎着。
这样人上战场,怕是熬也能熬死对手。
薛远抱着圣上走没有多久,就听到有策马声逐渐凑近。顾元白眉头皱,“扶朕上马。”
同为男人,薛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他也没有落小皇帝面子,将小皇帝放上马背上之后,他也翻身上马。
低头瞥过顾元白坐着姿势和紧绷脊背,薛远嫌麻烦地皱皱眉,但还是单手搂住小皇帝腰,把他抱离马背瞬,袍子团,给放在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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