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最后说:“五十大板要是还不够,那就打到够为止。”
说完,顾元白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脸上面如表情,威压让屋内外人不敢抬起丝毫头。脚跨出门槛时,薛远在身后说话。
“圣上,臣即便才能不够,也有样东西是他们给不起也不敢给,”薛远声音冷静极,“臣——”
“闭嘴。”顾元白道。
“这大话让朕想要笑,”顾元白扯起唇,冷冷笑,“天才人才尽入皇家门。薛远,你才能是有多大,大到天下人才都不能与你比肩?”
“你又有多大自信,自信他们都不会比你更效忠于朕?”
薛远沉默。
良久,他幽幽叹口气。
顾元白以为他认错,松手放开他,“今日这五十大板,就是对薛卿肆意妄为惩治。”
薛远有个顾元白很羡慕东西,那就是这个时代别人所没有自由性,他随心所欲,有个能配上自己才能身体。
他感情和脾性像火,如果顾元白是个旁观人,他会很欣赏薛远这样个性。如果在现代,他或许会和薛远成为举杯畅饮朋友。
但在古代,在封建王朝,他这样炙热情感,就像是头疯子。
顾元白用力,将手抽出来。
“对上不敬,言得有亏,”顾元白道,“薛远,朕已经饶过你许多次。谅在你为朕收好荆湖南和江南两地,谅在你为救朕而不顾切份上,也谅在你父为朕鞠躬尽瘁份上。你平日里做过逾越事,有些,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薛远似有若无地笑笑。
汗意咸湿,染湿床褥。血味越浓,薛远看起来却比之前冷静极。
他撑起身,从闷热而蒸腾房屋空气之中看着顾元白,声音不大不小,四平八稳,“圣上先前问臣为何要拒调职,臣现在能说,因为臣想待在您身边。”
“臣心悦你,”他声音陡然低起来,好似是从很远很远地方传过来般,有些失真,“钟情于圣
“朕只望你清楚,”顾元白低声哑哑,好听得人耳朵都要软,话里寒意却把人心都给冻住,“大恒法,不是你有才能就能越过。”
顾元白不是迂腐人,他思想甚至比这个世界中任何个人要更为先进。
可是,古代法,个帝王势,这些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踏过。
皇权为尊,顾元白是个皇帝,皇帝就要巩固皇权,旦个人犯错受不到惩治,皇帝还能有什威慑?
今日不管是出于什样理由,能将安乐侯世子尾指砍断。那明日,是不是又能为另外种理由,去将其他人命给杀?
“他人都懂得借此机会越加守礼,进退有度,好讨得朕欢心,”顾元白声音越冷,“唯独你,不仅不知收敛,更是次次挑战朕心中底线。”
“朕想要你这条命,又何须对你展颜?想要为朕拼命人,也不缺你这个。”
顾元白心底有隐隐莫名怒火升起,这怒火冲上心头,袖袍猛地挥动,他伸手掐住薛远下巴,压声,“他们之中任何个人,都要比你听话。”
薛远呼吸重起来,身体紧绷,刚刚包扎好伤处再次渗出血来。
他竭力压制住心中阴霾,佯装无所谓地笑下,“圣上,他们都没有臣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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