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将小厮手中刀鞘接过,收起弯刀后,才快步跟上圣上,“圣上还未曾用早膳,臣已经吩咐下去,让厨子准备山药熬粥,圣上可先用小碗暖暖胃。”
圣上好似没有听见,田福生趁机抓住薛远,抱怨道:“薛大人,您府中可有什不干净东西?”
薛远浑身僵,随即放松,“田总管,这话怎说?”
田福生压低声音,“薛大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今个儿圣上起来,小们在圣上耳后发现个印子,红得有些深,瞧着骇人。不
薛府早已备好早膳,顾元白走出卧房时,顺着廊道拐几个弯,就听到有凌厉破空之声在前方响起,他走上前看,正看到薛远在空地之上挥舞着那柄御赐弯刀。
弯刀细长,弧度精巧,如同把弯起来唐刀,被薛远握在手中时,风声阵阵,舞得虎虎生风。
顾元白站在拐角之处,旁还有拿着薛远衣物和刀鞘小厮,他们见到圣上后正要慌忙行礼,顾元白抬手阻,仍然看着薛远不动,眼中神色喜怒不明,“你们大公子每日都这早来这里练武?”
“是每日都要练上番,但大公子今早寅时便起,直练到现在,”小厮小心翼翼,“以前没有那早过。”
实际上,薛远夜没睡。
第二日早,宫侍给顾元白束发时,就“咦”声,惊道:“圣上,您耳后有个红印!”
顾元白沉着脸,对他说话没有半分反应。田福生凑近看,倒吸口冷气。不得,圣上耳朵后面正有个拇指大小印子,印子红得发紫,在白皙皮肤上头更是吓人,“昨日睡前还没有,难道是虫子咬?”
但这个时节哪里会有虫子,他们又将圣上伺候这般好,不可能啊。
耳后位置隐蔽,若不是因着要给圣上束发,宫侍也不会看到。顾元白看着铜镜中自己,脸色想必怎也不会好看,他冷笑声,“拿个镜子放在后头,朕看看。”
奴才们找块透亮镜子回来,放在后头让圣上通过前头铜镜看看耳后痕迹。铜镜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块拇指大小红印,顾元白摸上这块红印,又是好几声冷笑。
但没人能看出薛远夜没睡。顾元白现在看到他,心底不爽快就升起来,他正要离开,那旁薛远却听到他脚步声,转头看,硬生生收手中刺出去大刀,大步走来抱拳行礼:“圣上。”
他顿下,若无其事道:“圣上昨晚睡得可好?”
顾元白反问:“薛卿昨晚睡得可好?”
薛远眼神闪闪,“好。”
顾元白无声勾唇冷笑,不想再见到他这张脸,于是抬起步子,带着众人从他身侧而过。
人在北疆时候,听闻顾元白要纳妃便策马奔腾回来亲他摸他想要安心。府中狼脖子上挂着都是条条写着污言秽语话,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结果半夜翻个窗户,就舔下耳垂?
都是成年人,顾元白心道,薛九遥,你竟然还会装纯。
“圣上,您耳朵也红,”眼睛尖小太监都要吓哭,“都能看出血丝模样。”
顾元白愣,“朕没觉得疼。”
最后,顾元白没让田福生去叫御医,只让他给自己抹些药膏。等到长发披在身后时,就什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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