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他拿起笔时候大脑空白,放下笔之后却觉得不妥,“研墨,朕给西夏皇帝去封信。”
薛远皱眉,“圣上要写什样信?”
孔奕林正巧通禀入宫,进来后刚好也听到圣上话,好奇道:“臣也有此问。”
“西夏二皇子送给朕这份大礼,朕怎也得礼尚往来,”顾元白扬扬下巴,“既然你来,那便由你来写吧。”
孔奕林拱手应是,田福生派人给他搬来椅子和案牍,笔墨纸砚俱全,孔奕林拿笔,问道:“圣上,臣该如何写?”
顾元白很快就冷静下来。
理智时时占上风,但偶尔也会想起宛太妃,想起她已经逝去,偶尔也会陷入片空茫处境,会反复谴责自己为何没有更早发现不对。
若是发现,宛太妃是否能多活段时间?
薛远突然道:“圣上?”
顾元白回神,佯装无事地放下笔:“朕有些没有精神。”
在和亲王府圈禁至死,要,你去到北疆,做个人人都不愿意做,永远驻守在北地护军。”
顾元白几乎苛刻,“朕不会给你兵权,你要永远屈居在总兵之下,在那里生老病死,无朕诏书,你不得入京。”
和亲王嘴里苦涩极,憔悴而瘦削脸上露出几分疲惫,“臣想为圣上和大恒出最后份力。”
顾元白抬手挥袖,“那你就先去把香给戒。”
宫侍引着和亲王出殿门。殿中终于没其他人,顾元白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儿做。
“夸他,”顾元白扯起唇,“往死里去夸李昂奕,再将西夏所赔之物加上三成去夸赞。务必要让西夏皇帝认为若是李昂奕登不上皇位,朕就会对其不满。”
孔奕林脑筋转得快极,没忍住笑起来,“臣知晓。”
他沾沾墨,沉思会,便笔下飞舞,行云流水地写起来。
顾元白看着他动作,叹口气道:“孔卿,你与米大人姻
薛远没有揭穿他:“多休息几日,御医说你不能太过劳累。”
顾元白轻轻“嗯”声,索性将奏折也合上,“宛太妃棺柩何时能到京城?”
“宛太妃出行宫后,便在路上遇上队从京城回河北僧人,”田福生小心道,“那队僧人为宛太妃念三日经,也跟着路又往京城前来,按照脚程,应当明后两日就该到。”
顾元白点点头,疲倦地道:“僧人善心,宛太妃生前也同先帝般喜欢烧香礼佛,这队僧人与太妃有缘。待到之后,你等将他们好好安置番,太妃入灵宫那日,请他们同成宝寺僧人同诵经。”
田福生道:“小记住。”
他随便抽出本桌上摆着奏折,提笔沾墨,但奏折上却个字也看不进去,手里笔撇捺也写不出来。
宛太妃逝世这件事,给顾元白带来打击并非毁灭心神那般大,但也绝非小。
他早已做好宛太妃逝世准备,宛太妃至少比御医口中所说年限要多活大半年。但等这日真正来临时,事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孤寂。
在知晓宛太妃是被人陷害之后,顾元白几乎怒火攻心。查出源头是和亲王府上门客之后,顾元白差点连和亲王都要恨上。
但恨意,是种很消费心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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