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看得久,骤然觉得不对,连忙拽拽褚卫衣袖,“子护,你觉得等先前在状元楼底下瞧见那个美儿郎与圣上是否有几分相像?”
褚卫淡淡道:“那就是圣上。”
同窗静默片刻,猛得跳起,“什!”
褚卫轻轻皱眉,同窗安静下去,压低着声音道:“你怎不同说那是圣上!”
“你那时并不想要入朝为官,也不想同庙堂有所牵扯,”褚卫言简意赅,“何必同你多说?”
这话出,田福生都不由愣愣。
还、还能这样?
顾元白语毕,不再去看恨不得杀他王先生,“带下去吧。”
沿海战争无法让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百姓们感同身受,此番消息也未曾在《大恒国报》上刊登。甚至流传更为久远,还是先前王先生在京城所传播皇帝昏迷已久消息。
在九月中旬,为彻底打破谣言,顾元白在百姓面前现身,前往天台祭月。
半个月后,出孝期顾元白便收到沿海水师捷报。
两浙、福建、广南东赢,不仅赢,他们胆子还大得很,竟然路追着扶桑军到他们个停驻水师岛上。
顾元白低估大恒水军和战舰实力,三方水师紧追不舍,将扶桑逃军包围后便采用火攻,火势连绵,趁此时机举占领这个军装岛。
顾元白命人将王先生带过来,让人将沿海情况字句地念给他听。王先生听着听着,冷静神情被打碎,变得目眦尽裂,极尽挣扎着束缚他绳索,顾元白捧着温茶,出神地看着殿外秋景。
待到王先生声声痛苦呜咽逐渐变低,大恒皇帝才转头朝他看去,唇角笑温润,“王先生,朝水师要多多谢谢你,还好有你,才能使水师缴获扶桑那多甲衣、粮食、火油。”
同窗噎,无话可说地摇起头,不断嘟囔:“好你个褚子护。”
褚卫还在看着圣上。
今日里天气好,衮服用便是春秋
皇帝身衮服,白绸系于腕上,躬身下俯时腰背瘦弱,冕旒如雨珠相碰,举动皆能入画。
百姓远远看着圣上,禁军千万人长枪竖起,面色严沉。
圣上出行时,百姓可围观,但不可夹道呼唤、从高而盼。圣上点香时,手臂轻抬,挽住衣袖,行云流水之姿看着就觉得高高在上,不是寻常人可比肩。
百姓们说不出来什好听话,只觉得圣上不愧就是圣上,做什都独有番威仪。
褚卫和同窗也在外围观着,层层叠叠宫人和侍卫将圣上身影遮挡得严实,只偶尔有袍脚从中闪而过。
秋日灿阳悠悠,大恒皇帝捧着杯子手在这样艳阳之下宛若透明,含笑眼眸染上褐色金光。
王先生喉内腥味沉重,有着这样幅人畜无害皮囊皇帝,心竟然这狠。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假,扶桑做如此久准备,怎可能就这输?
大恒天国,幅员辽阔中华上国,即便是仓促应战,也有这样底气吗?
顾元白觉得不够,又笑着道:“扶桑做错事,朝自然要去教诲扶桑改正错误,走回正路。但这路辛苦,扶桑想要得到朝教诲,就要承担军前往扶桑路上军需,再给予大恒足够补偿。天朝上国,便不惧辛劳多走趟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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