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钟在皇家咖啡馆里等你。”
“你真是太好。”她说。从她声音里,听得出她说是真心话。“星期四见。”
手握听筒坐在那儿,像审视个人们不想认识傻瓜和丑八怪似审视着仇恨。又拨通她号码,而且定是赶在她离开电话机前截住她。对她说:“萨拉,明天可以。刚才忘点事儿。老时间、老地点见。”坐在那里,手指搭在沉默下来电话机上,心有所期,暗暗想道:记得呢,这就是希望感觉。
“噢,正要给你打电话,只是得把篇文章给写完。顺便说下,想这儿现在没你电话号码。估计电话号码簿里有吧?”
“不,还没有呢。们换号码,是麦考莱62。想问你件事。”
“嗯,什事?”
“没什不得大事。想同你吃午饭,就这事儿。”
“当然可以,很乐意。什时间?”
从萨维奇先生事务所回到家后,女房东告说迈尔斯太太来过电话。听后阵欣喜,就像以往听到前门关上,过道里传来她脚步声时样。有种急切希望,希望几天前她看到以后,心里会唤起某种可以加以利用东西——这当然不会是爱情,但会是种情感、段回忆。此时仿佛觉得,只要能再占有她次——不管怎样匆忙、马虎、不尽兴——就会重新平静下来:会把她从心里洗刷出去,随后就离开她,而不是她离开。
在十八个月沉默之后,又拨起“麦考莱7753”这个号码,此事有点怪;更叫人觉得奇怪是,由于无法肯定最后位数字是什,不得不在通讯录上查找这个号码。坐在那儿边听电话铃响边想:不知亨利是否已从部里回来,要是他接电话话,该说些什。随后意识到:说真话再也没有什不对,谎言已经抛弃。觉得很孤独,就好像谎言直是唯朋友似。
耳畔响起位训练有素女佣重复电话号码声音。问:“迈尔斯太太在家吗?”
“迈尔斯太太?”
“你不是麦考莱7753吗?”
“明天行吗?”
“不,明天不行。你瞧,就是得把这篇文章……”
“星期三呢?”
“星期四行不行?”
“好吧。”她说。几乎可以想象到“好吧”这两个字里所包含失望——们自尊心就是这样欺骗们。
“是。”
“找迈尔斯太太。”
“你打错电话。”对方把电话挂。从没想到:小事情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发生变化。
在电话号码簿上查找迈尔斯,上面还是那个老号码:号码簿已经过期年多。正欲打电话问查号台时,电话铃又响。打电话来正是萨拉本人。她有点局促不安地问道:“是你吗?”她从来没用名字称呼过,由于没对用以往用过那些亲热称呼,此刻她声音听上去有点不自在。说:“是本德里克斯。”
“是萨拉,你没听到给你留口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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