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要报告吗?”说不清楚自己感觉是失望还是兴奋。
“并非是张无所有白纸,先生。”他颇为得意地答道,同时从衣袋里掏出大叠纸张和信封,在里面寻找着他要材料。
“请坐下来吧,你让感到不自在。”
“遵命,先生。”坐下后,他可以稍稍就近地看到,“以前没在什地方见到过您吗,先生?”
已经从信封里抽出第张纸:那是日常开支账单,上面笔画写得很整齐,像是小学生笔迹。说:“你字写得很清楚。”
也比小说更重要——那就是爱情终结。它就像个故事样,正在见出分晓。说话让她伤心落泪,那些似乎是如此自然而然地涌到嘴边尖刻话语,是在那些水下洞穴里给磨尖。小说在掉队,而爱情却像倏然而逝灵感样迅速走向终结。
她不喜欢写前本书,这倒并不令感到奇怪。那本书写作自始至终都违反本意,同时也未得到外来力量帮助。之所以要写它,只不过是因为人总得活下去,并无什别原因。评论家说它是部匠人之作:身上残存那点曾经是激情东西悉数都在其中。想也许写下部小说时,激情会重新再来;记忆里浮现出自己从未明确意识到东西时,们所感受到那种激动会再次苏醒。然而和萨拉在鲁尔斯共进午餐后个星期里,却什工作也做不。瞧,老毛病又犯——,,,就仿佛这是故事,而不是萨拉、亨利,当然,还有那第三者故事似。恨那个第三者,尽管还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于都不相信他真存在。
试着早上写作,但没能成功;午饭时酒喝得太多,结果下午也浪费。天黑以后,关灯站在窗口。隔着幽暗平坦公共草坪,能看见草坪北侧那些亮着灯窗户。天很冷,只有紧挨着煤气取暖炉才觉得暖和,但又有点烤得慌。南边路灯后面飘过来些雪花,用它们粗大潮湿手指触碰着窗玻璃。没听到有人按门铃。女房东敲开门对说:“有位帕基斯先生要见您。”她用“有位”这个词表明来客社会地位。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还是让女房东带他进来。
依稀觉得以前在哪儿见到过这对温和、带着歉意眼睛,还有这撇样式过时、因为外面天气缘故而带着水汽长长小胡子。刚把台灯打开,他便朝着灯光走过来,两只近视眼费力地张望着。站在暗处,他看不清。他问:“您是本德里克斯先生吗?”
“是。”
“那是儿子写。正在训练他干这行。”说完他又赶紧补充道,“不为他记任何开支,先生
他说:“名字叫帕基斯。”口气俨然像是那名字对有什意义似。说完他又补充句,“是萨维奇先生人,先生。”
“哦,对对。坐吧,抽支烟。”
“噢,不,先生,”他说,“上班时不抽——当然啦,除非是为打掩护。”
“不过现在你不在上班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先生。刚刚有人接替半小时,使能来向您汇报,先生。萨维奇先生说到过您喜欢报告方式,每周次——连同日常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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