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卡洛塔皇后身影给你送到克雷塔罗并给你带去好运，马克西米利亚诺，这是对
惩罚，但也是特权——梦幻特权、疯子特权。
梦幻功能还在于能够把镜子变成玫瑰和云朵、把云朵变成山峦、把山峦变成镜子，所以，如果愿意，可以用糨糊给你贴上塞达诺和莱吉萨诺黑胡须、可以截去你
条腿换上圣安纳腿、可以截去你另外条腿代之以乌拉加腿、可以用华雷斯深色皮肤换下你皮肤、可以用萨帕塔眼珠取代你那蓝色眼珠，让人们再也不敢说你费尔南多·马克西米利亚诺·华雷斯不是、你费尔南多·洛佩斯·乌拉加－莱吉萨诺不曾是、你马克西米利亚诺·洛佩斯·德·圣安纳永远也不可能是个真正墨西哥人、个像亡灵节时多洛雷斯市场夜市上卖糖制骨架和骷髅般纯正墨西哥人。就是在那个集市上，见到过被个叫作切斯特·卡皮亚美国佬连同咱们皇家银餐具起偷走准备拿到纽约去展览三具木棺，而你变成
三个蜡人，安然僵卧、面色惨白，虽然有衣物蔽体，但穿戴却不是你那在克雷塔罗被污血玷染过金扣蓝制服、黑裤子、军靴和羔皮手套，而是：个蜡人穿着小歌剧中紫红色上校军装；另个身着燕尾服、头戴礼帽；第三个则几乎是赤条条，只有块遮羞布，简直就像钉在十字架上耶稣。那棺材、那蜡人都是手制作，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马克西米利亚诺，除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随意塑造你形象。除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用手捏出你模样、制成蜡形并让你因体温而溶化在怀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用杏仁糖塑出你骨骼然后口口地咬断吞进肚子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用肥皂制成你形体然后用你洗浴、用你躯体搓洗躯体、用舌头舔舐你身体直至你二人合而为拥有同条舌头、同张苦涩而又芳香皮肤。除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如果愿意，可以将你变成婴儿、变成吃奶孩子并把你葬在皮鞋盒里，可以将你变成受孕后仅十五天胚胎并把你葬在火柴匣里。除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你压根儿就不曾来过人世并且就在这几天里将你活着葬于腹中。
意思是想说，可以随时把你生下来，让世人全都知道关于你死去说法纯属谣言。为此，有天同梅拉妮·齐希伯爵夫人和嫂子亨丽埃塔起去逛趟巴黎国际博览会，你不知道，马克西米利亚诺，你不知道玩得有多痛快、看到多少东西、买多少东西。那天穆罕默德·埃芬迪苏丹也在。还有欧仁妮。她拉着闺中密友马里斯马斯侯爵夫人胳膊走在前面，背后跟着同样也手挽手路易－拿破仑和皇太子。他们刚刚从布赖顿水族馆出来，可是路卢更喜欢博览会上水下天地，里面有蛙人在吃饭、吸烟、喝酒和玩多米诺骨牌，你说有多奇妙啊，马克斯，路卢对正乘着由埃尔芒斯·德拉·阿亚殿下设计马车在火星原野上兜风梭罗皇帝和曼科－内戈罗亲王正是这
说。欧仁妮向马里斯马斯侯爵夫人讲述着她参加苏伊士运河开航式经历及感受、她表兄德·雷赛布——其时理所当然地也在伊斯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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