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很走运:他在围城期间曾经四次受伤——次是胳膊、次是在圣哈维埃尔、第三次是大腿、第四次是在皮蒂米尼——而居然活下来并先后被提升为副连长和连长。法军班长圣-伊莱尔终究未能逃脱厄运惩罚:颗从背后射中头部后紧贴着头盖骨前滑直至从脑门飞出去子弹没能要他命,但是在押解墨西哥俘虏去韦拉克鲁斯途中穿越时常会有响尾蛇、眼镜蛇、洞蛇、花鞭蛇出其不意地从草丛、水坑、岩缝和树根间窜出来热带田野时,不知是被什蛇咬口并因此而魂归黄泉。法军上校加利费侯爵也非常倒霉:他腹部挨刺刀,肠子流出来,只好摘下军帽兜住扎在腰上,再徒步走到急救站。在知道因为找不到冰块敷在伤口促其愈合而使得侯爵情况极为严重以后,欧仁妮皇后传旨在杜伊勒里宫餐饮中律不许用冰。凡是能够活下来讲述自己遭遇人,都应该算是不幸中大幸。在普埃布拉城中缺何止是冰块,还有那些最不可少药物,其中包括氯仿。有位太太需要截去条腿,而整个手术——从切割皮肤、肌肉、神经和筋腱直到锯断骨头——都是在完全不施麻醉情况下完成。有位士兵遭遇才真叫背时呢:他在接到捣毁武器命令以后,不是抓住枪托而是抓住枪筒朝把凳子砸下去,结果从枪膛中飞出颗子弹,像洛米埃将军样倒霉,不偏不倚,恰恰射到他脑门上,使他仰面朝天地倒在乱石、污泥、工兵丢弃十字镐和斧头、破碎沙石袋、脏污军旗、受潮炸药包以及他那断为两截米尼埃式步枪中间。军需官安德拉德遭遇纯粹是个奇迹:天,枚手榴弹从圣伊内斯掩体上反弹起来钻进仓库窗口落到箱开盖儿将引信,bao露在外手榴弹上面,手榴弹被引爆,在场人全被炸死,可是安德拉德上尉虽然沾满脸黑灰、衣服也破,但是人却毫发未损。所有那些缺胳膊、断腿、瞎眼睛人也都是不幸者。还有那些耳朵受伤变成聋子人也自认背时,韦拉克鲁斯混编团名中尉就是其中之:座教堂摘下三口大钟准备熔掉,有天他刚好走到其中口背后就遇到群徒步工兵,于是那些工兵们就以密集火力封锁他退路,整整个下午都未曾有过间歇,结果他耳朵就被震聋。福雷将军和巴赞将军就很幸运,而且是幸运得出奇:有天他们俩徒步去视察防御工事,刚好碰上榴弹枪袭击,枪弹打在石头上再反弹起来,他们只好像山羊似左蹦右跳,居然没被击中。然而,那位墨西哥密探运气却不好,尽管还不算最糟:他负责从马琳切山出发划着小船在圣弗朗西斯科河里顺流而下把墨军情报送到普埃布拉城里,可是没等到达洛雷托砖厂情报上字迹就已经模糊不清,小船抵达公牛桥后,交给等在那里接头人只是张张白纸而已。那批墨西哥战俘表面上看是挺走运,可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回事:他们是五月初在城内次停火中用法国战俘交换回来,如果留在敌方,虽然没有自由,但是生命有保障而且能够填饱肚子;回来以后,尽管获得自由,可是却要忍饥挨饿和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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