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油膏和香料、帮穿上干净衣服、重新安排上床并对说这就对啦,陛下,现在您已经非常漂亮、白净而又香气袭人,您肚子和屁股上刚刚抹过滑石粉,快戴起您发套,们用盐水整整梳理夜才使它这光洁,您会让唐·马克西米利亚诺欣喜若狂,快装上您指甲,们把它们放在盛有珍珠粉银杯里整整过夜,唐·马克西米利亚诺会从车上下来并掸掉沾在靴子上凤凰木花和小浮萍叶,快穿上您裤子,们用肥皂草根水洗过,唐娜·卡洛塔,他要拂去飘落在金煌煌肩章上阿帕姆原野上沙尘,快粘上您睫毛,们用烧热镊子卷过,他将用那顶白色大呢帽给您兜来束最后次去望海时采到红玫瑰,快安上您牙齿,已经在牛奶杯子里泡整整夜,侍女们说,快点儿吧,别磨蹭,您得吃点儿东西,很有必要,瞧您瘦,陛下简直就只剩下把骨头啦,问吉莱克大夫几点钟,告诉,大夫,看在上帝份上告诉几点钟,清晨七点,陛下,该用早点啦,来吧,请您吃点儿,他对说,可是却抓起勺子朝他扔过去,鸡蛋糊到他眼睛上,看到股黄乎乎鼻涕状物颤颤悠悠地顺着他鼻子往下流,马克西米利亚诺,你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你不知道当时想起玛丽·费策拉和她那只挂在淌着黏液眼窝外面眼珠子,想象着她断气之后走下梅耶林石阶情景。几乎,几乎是刚想起玛丽·费策拉(人们不得不用别针把她那被子弹揭开头皮固定住),刚想到她和你那位脑浆迸裂、赤身裸体地躺在她身边床上侄子鲁道夫17(真遗憾你从未再见到过他,马克斯,否则话,你肯定会为他感到无比自豪),差点儿就当即把肚子里东西股脑儿地呕到大夫脸上,只可惜胃里什都没有,只有已经冰结仇恨火焰,不想吃东西,那整天什都没有碰,倒不是因为恶心,也不是因为后悔把鸡蛋摔到吉莱克那个傻瓜脸上。不,不是因为那个。
看到连着几个小时、几天、几年都动不动地坐在卧室里,吉莱克、巴施和其他所有决定把关在这儿医生们以及侍女们、玛丽·亨丽埃塔和戈菲内男爵还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吩咐过、因为他们要别动、因为他们吓唬过、因为只要动他们就会训斥,其实他们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是自己要这样,打从很小时候起就比任何人都善于静坐,能够做到像石头人似动不动,手指僵直、眼睛不眨、甚至连大气儿都不出,马克斯,能够保持胸脯平稳、不咽口水、让眼睛不流露出丝神采,就这样动不动,仿佛是睁着眼睛睡着,何止是睡着,就跟死人似,何止是死,简直是压根儿就没有活过,就好像那个圣周四下午未曾跟两个哥哥布拉班特公爵和佛兰德伯爵起去过圣雅克教堂、未曾几乎不动嘴唇地高声诵读过圣周祷词,就好像未曾跟两个哥哥利奥波德和菲利普起去莱肯花园比过静坐:他们俩先是和样动不动,中邪般,仿佛变成对石像,后来只蜜蜂落到利奥波德脑门上,他被吓坏,挥手去赶,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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