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点,”总统在信中继续对大公说道,“有点是险恶用心所左右不,那就是历史无情裁决。历史将对们每个人做出评判。”
历史无情裁决,奥地利大公阁下,您可听见话?您听见吗?历史将对们每个人做出评判,华雷斯想大声说出、甚至是吼出这句话来,或者竟是他只是在想象中说过、吼过而已。
然而,他发觉这是毫无意义。
即使那个头朝下挂着东西果真是费尔南多·马克西米利亚诺大公那丝不挂、做过防腐处理尸体,或者,即使全然不是那回事儿,切都理所当然地是
“啊,贝尼托!”
“啊,贝尼托!”
“贝尼托,你这个背叛自己人、卖国贼、杀人凶手,们该怎处置你呢?除让你见鬼去,还能怎样呢?”
“只能让你见鬼去?”
有人,饶舌鬼们,编造说,贝尼托·华雷斯到圣安德雷斯教堂看到大公那摆在桌子上尸体以后曾经嘟囔句:“原谅吧。”
浓液点点滴滴地滴落到置于地上大盆里。
此刻,缕像是从顶部或者其他什方向透进来细细粉尘状光线照亮大公尸体。
后面,尽里边,燃起由小蓝火苗构成火三角,三角中央有颗燃烧着五角星。
贝尼托·华雷斯又次拼力挣扎着想再次唤来那雪样清凉吻、那冰般柔润风使之抚拂他胸膛。
为能够唤来那吻、那风,需要有那来自遥远年代、来自他在瓦哈卡度过青春年代某个或某些声音对他说出那些当巴勃罗·贝尼托·华雷斯还是个能够用拉丁文和西班牙文阅读和书写,干净、严肃、有信仰并热恋着在他还是个打着赤脚土人时候就在州府那个大城市里收留他东家女儿年轻硕士时候很多人就早已经说过赞誉之词:
可是,那不是真。他绝对没有请求过他原谅,不论是在他躺在桌子上时候还是现在当他被吊在教堂圆顶上时候。
道理很简单:大公死,死人听不着、看不见、没有知觉,所以也就不会原谅。他望下大公眼睛。那眼睛亮晶晶,是,不过那是矿物质闪光,缺乏生气。那从他身上流出来灰绿色浓稠液体从他脖子或胸脯流向脸部、从大腿根流向腹部和胸脯汇聚到脸部、面颊再流到额头和发际,然后点点滴滴地滴落到地上大盆里。
于是,他想起自己写给大公而大公到墨西哥就收到那封信。
“阁下,人们常常喜欢侵犯别人权利、强夺他人财产、将维护自己民族利益人置之于死地、把他们美德说成是罪恶而把自身恶癖看作美德……”
大公全文读过那封信吗?读过,当然读过,理应读过……
“那就是华雷斯,聪明华雷斯。”
因为人们都这说,或者:
“那就是贝尼托,诚实贝尼托。”
因为人们都这说。于是,百合花,朵朵百合花,就将变成只只白蝴蝶将其张开着清新、雪白、凉丝丝翅膀覆满他这个聪明好人胸膛、他这个诚实族长那满是创伤胸膛。
但是,这必须是马上,就在此刻。在痛苦将他窒息之前。在鲜血——他自己和别人——将他窒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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