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扯唇,没有多少笑意,“怎会,你可是兄长。”
楚家兄弟俩对外表现出来关系并不好,是连天子都知道他们不合地步。实际上,虽然这关系有几分表演出来夸大,但楚明丰与楚贺潮也确实没有多少兄弟之情。
楚明丰从小便身体不好,楚王与杨氏将大部分关爱都放在他身上。等到楚贺潮出生后,身体健康二子更是让父母亲对楚明丰感到更加亏欠。
楚明丰是天之骄子,早熟得很,但他曾经年少时却常常剑走偏锋,恨自己身体孱弱,也恨弟弟身体硬朗,对楚贺潮做不少错事。
楚贺潮这个硬骨头在面对家人时总会多容忍几分,这容忍,便忍到少时离家去北疆。
元里垂着眼睛,忽然感觉有些难受。他知道,楚明丰没救。
或许连几天都熬不。
*
深夜,万籁俱寂。
楚明丰从病痛之中醒过来,就见窗旁立道高大健硕黑影。
声音沙哑,却难掩愉悦。
元里转头看去,从撩起床帐之间看到楚明丰嘴角翘起弧度。
楚明丰……在期待着死吗?
元里瞬间升起这个不可思议想法。
但等元里再次看去时,哼曲声已经没,楚明丰也静静地睡过去,刚刚那幕好像只是他错觉。
元里很好奇楚明丰到底给欧阳廷信里写什,才会让欧阳廷如此行色匆匆地离开洛阳。但就像是连锁反应般,在欧阳廷离开后第三天,楚明丰病情忽然加重,下到弥留之际地步。
谁也没想到楚明丰病症会突然告急,杨氏每日以泪洗面,面容越发憔悴。楚王也日日食不下咽。偌大个楚王府无人敢在此刻冒头管理,元里就从国子学告假,照顾整个楚王府。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元里想多,他总觉得楚明丰忽如其来病重,隐隐像是被人为动手脚似。
元里日日去见楚明丰,可楚明丰已经虚弱到每日大多时辰都在沉睡之中,清醒时刻变得寥寥无几。
元里去看望楚明丰四次,只有次遇到楚明丰醒着。
楚贺潮离家后,楚明丰反倒逐渐
他认出是谁,无声笑几下,艰难地从床上坐起,靠着床柱道:“辞野。”
窗旁身影侧侧身,居高临下地凝视他许久,语气漠然,“楚明丰,你快要死。”
“对啊,”楚明丰咳嗽着道,“也就这两日事。”
楚贺潮走到床旁,掀开衣袍,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椅子上。
楚明丰揶揄道:“还以为直到死,你都不会来见。”
元里迟疑几秒,转身离开。
“系统,楚明丰还有救吗?”
路上,元里再次问道。
在第次见到楚明丰后,元里就已经这样问过系统。但系统却没有回答元里。
这次也毫不意外,系统冷漠地没有给丝毫反应。
“夫人来?”楚明丰声音气若游丝,却还带着笑意,“正好为夫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元里上前倾听,楚明丰说话说得断断续续。短短几句话而已,说完之后,他已没精力。
“知晓,”元里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你尽管放心吧。”
说完,元里就不再打扰他休息。
但走出卧房时候,元里却好像听到楚明丰在轻轻哼着辞赋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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