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元里之后，楚贺潮收回眼睛，猛地朝木柱挥刀，早已千疮百孔
木柱霎时间腰斩而断。
元里看
会，缓声问道：“你还好吗？”
“嫂嫂，”楚贺潮答非所问，“等有机会，你教教
如何下水。”
元里干脆利落地点头，“好。”
从练武场出来后，众人起用早饭。
“……你勿要伤心。”
楚贺潮冷笑几声，步子没停留下，转瞬就没声响。
楚明丰胸口闷闷地笑几下，笑着笑着，低笑就变成大笑，仿佛拿躯体仅剩生命在最后时刻去放肆宣泄般。
“世间哪来两全法……”
*
楚贺潮没想到楚明丰能够这
大方，还能够允许元里过服丧期便自由嫁娶。可见楚明丰也是喜欢极他这位嫂嫂。
楚贺潮满不在乎地道：“好，会为你看他儿孙满堂。”
楚明丰微微颔首，“元里还未立冠，他想要在洛阳国子学多待上几年。等他从国子学出来后，再让他幽州不迟。”
“几年？”楚贺潮突然嗤笑声，忽然问道，“是你让欧阳廷离开？”
楚明丰不答。
清醒过来。他不再魔怔，长大之后更是对楚贺潮有诸多愧疚，弥补良多。
然而这时，他们兄弟俩已然生疏。
但同为家人，即便内里有诸多不和，他们还是天然站在个阵营，是能够彼此信任人。
“等死后，你带着人马即刻离开洛阳城，”楚明丰语气忽然严肃道，“不得停留！”
楚贺潮沉默地听着。
饭桌上气氛低沉，楚王与杨氏食不下咽
元里夜难眠，第二日起大早，出门散着心。
走到练武场时，他看到楚贺潮。
楚贺潮不知道是什时候来到练武场，身上热气肉眼可见地散发出来。背部肌肉时而耸起时而凹陷，带着股压抑浓厚煞气。
元里目光移动，楚贺潮黑发上有水雾凝结，好似夜未睡。
听到声影，楚贺潮转头看过来。他双目泛着通宵未眠血丝，更显锋利逼人。
楚贺潮像是嘲弄道：“因为他成元里老师，所以你也为他指条明路。楚明丰，从未想到你有朝日会为另个人思虑到如此地步。”
楚明丰笑而不语。说完元里事，他也没力气，合上眼睛休息。楚贺潮在旁默默坐良久，忽然低声道：“你非死不可吗？”
楚明丰竟然也未睡，他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轻轻地道：“有非死不可理由。”
楚贺潮突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楚明丰嗓间片腥味，他喉结滚滚，低声道：“辞野，对不住你。”
楚明丰将所有打算和盘托出，缓好会，最后道：“辞野，还有件事。”
楚贺潮撩起眼皮。
“是求娘将元里取回府中给冲喜，”楚明丰笑笑，“可怜他还未立冠，便要死。虽与他成亲不过几日，但却把他当夫人看待，他是楚家媳妇，也是你亲嫂子。元里有大才，以后便让他代为你掌控好后方事。”
楚贺潮在嘴里琢磨着“亲嫂子”这三个字，眯眯眼，沉默不语。
楚明丰悠悠叹口气，“等死后，你多听他话，也要多护着他。等服丧期过，他若是有喜欢人，也可让他自由娶嫁。替看着他儿孙满堂，死后也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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