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眼中闪过笑意，转身往井水边慢悠悠地走去，“这只是
个农谚而已。农历十月初这日，光是幽州，各地便有晴有阴，难不成整个幽州
冬日冷暖还各不相同？”
元里跟
上去，幽幽地道：“楚贺潮，你是不是在故意戏弄
。”
楚贺潮步子快，元里步子也迈得飞快。但男人腿长，迈起步子来气势很足，双腿掀起袍子时大腿健壮结实，显得尤为轻松。闻言，他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元里眼，狭长眼睛微眯，带着点痞气，夸赞般地道：“不错，还知道是在逗你。”
元里下子停住
他懒得再说什
，面无表情地拿起秋梨啃口，“……好甜。”
他忍不住又咬口，柔和圆眸睁大。
男人嘴角微勾，又很快收起，像是不经心地道：“不是让你在后面坐着休息吗？你乱跑什。”
看在梨面子上，元里跟他道：“问问百姓家中是否准备过冬柴火和木炭。”
楚贺潮沉思会，笃定地道：“今年冬天不会很冷。”
正在这时，原本还在和他好好说话百姓们却露出害怕神情，忽地哄而散跑个干净。
元里转头看，迎面袭来个小东西，他下意识接住，低头看，是个黄橙橙秋梨。
这只梨品相极好，上小下大，看着便能知晓它定当很甜。
元里抬头，看到楚贺潮板起来英俊面孔。
楚贺潮身上溅不少猪血，人又长得高大健壮，面无表情时透着股煞气，活像是个杀人砍头罪犯，也不怪百姓们会害怕。
。
蓟县百姓们今年没有多被搜刮粮食，自然是比以往好些。
但幽州内荒凉，人烟少，许多荒土都没被开垦，再好，其实也就那样。
百姓们在幽州内住不知道多少年，他们对付寒冬自有套，只要不是雪灾冰雹等天降大灾，他们也能勉勉强强活着度过冬日。
元里本以为百姓们会期盼个暖冬，但出乎元里预料是，百姓却期盼着冬天寒冷点。
元里来兴趣，好奇地问：“为什？”
“冬天冷暖看十，”楚贺潮淡淡道，“十月初阴，柴炭贵如金。十月初如果是晴天，冬天便会是暖冬。”
“今年十月是个晴天吗？”元里好奇追问，“这说法准不准？”
楚贺潮瞥他眼，“不准。”
元里笑容僵在脸上。
元里刚被他凶过，这会不想吃他东西，硬邦邦地问：“这是什。”
楚贺潮皱眉，上下看元里眼，表情古怪，似乎没想到元里连这都不认识，“秋梨，没见过？”
元里：“……”他当然见过。
他问这句话意思，是问楚贺潮为什要给自己秋梨。
元里阵心累，他感觉自己在楚贺潮眼里定跟个傻子样。就像楚贺潮在他眼里也跟个傻子样。
元里对此很是不解，直到有个老大爷颤巍巍地道：“冬天冷得狠，收成才把稳。”
其他百姓七嘴八舌插话，元里这才懂。
冬天若是降雪充沛，对田地能起到保温补水作用，再加上冬季寒冷天气，能将不少害虫冻死，减少来年庄稼病虫害发生。
暖冬对人好，但是对田地不好。百姓们靠田地吃饭，宁愿自己挨冷受冻，也想要个冷冬。
元里时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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