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突然有些特意地叹口气,眉眼藏些看好戏狡黠,“好吧,那先去换身衣服。将军,你也别做风车,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等他走后,楚贺潮站会儿,却又拿过立式风车,低头忙起来。
*
蓟县。
元楼和元单两个人心怀忐忑地跟着仆人往庄园赶去。
过片刻,元里提壶水回来,郭林远远见着他就飞奔上去,将本家来人消息跟元里说遍。
元里又惊又喜,“这都快过年,怎这会来?大冬天还赶这远路,家中怎放下心?你快回去,把他们两人带到这里来。”
郭林匆匆而去,元里乐呵呵地把水放在楚贺潮面前,“将军,本家来兄弟,你待会儿可要见见?”
楚贺潮背着身没看他,“来不是你堂叔吗,怎又变成你兄弟。”
元里笑容欢喜,嘴角高高扬起,眉角眼梢全是即将见到亲戚激动,少年郎勃勃生机在冬日里也好像绽开春意,“虽说是堂叔,但们年纪相仿,私下都是以兄弟相处。”
贺潮面前,郭林当然不能说元里没念着楚明丰,他叹口气,摸摸眼角,“主公常常会想起小阁老,每次想起时都心痛难忍,双眼泛红。也时常会和小人们说,要是小阁老还活着那便好。”
楚贺潮手臂抖,直接被木头尖刺给刺破手指,血珠子顿时涌出来,滴到风帆上。
他有点出神,没注意到这点痛。
“小阁老风流倜傥,卓异不凡,也难怪主公直念念不忘……”郭林突然惊愕地道,“将军,您手指流血。”
楚贺潮低头看,放下风车,接过郭林递过来手帕捂着伤口,过会儿,道:“人死不能复生。死人已经死,活着人就好好活着,他再怎想楚明丰,楚明丰也活不过来,他要是真想让楚明丰放心,就先把自己日子过好。”
路走来,他们经历诸多艰难险阻,这才能有惊无险地到幽州。
兄弟俩冻得脸上都有高原红,皮肤皲裂着,看起来不比农田种地汉子好上多少。他们身后部曲也是如此,各个脸上颧骨通红,神情疲惫,都风尘仆仆。
因为越往北走越冷,他们又对幽州气候没有经验,走到最后,行人简直是把所有行囊里能穿在身上东西都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队逃
说完,他又问:“将军,若是你想要见见他们,咱们晚上可以起用饭。”
楚贺潮回过头,莫名笑声,“又不是你丈夫,为何要与你同见本家亲戚。”
元里被这句话给整懵,“啊?”
楚贺潮嘴角拉直,他端起水,没看到水杯,心烦地干脆接过壶嘴喝口,茶水顺着他唇角留下,在喉结上性感起伏,“不去。”
他去,元里和他两个本家亲戚都不会自在。
郭林连连点头,“您说得是。”
楚贺潮低头看着帕子上逐渐透过来血,“你平日里记得多劝劝他,他还年轻,没必要辈子都给楚明丰守寡。”
郭林迟疑地点点头,“小人记住。”
这话任何个人说起来都不奇怪,但楚贺潮可是楚明丰亲弟弟,身为楚明丰家人说起这种话,感觉可真够奇怪。
气氛沉默下去,只有冷风将木屑吹得簌簌声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