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在地上滚滚,鲜血喷出,妇人惊惧喊声划破天际。
孩童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腿软妇人挨着墙爬过去抱着孩子,战战兢兢满是惊恐地
没有人愿意低下头,弯下腰,真真正正地去看地上爬行蚂蚁,去看看乱世中百姓有多艰苦。
士人如此,豪强门阀如此,天子如此。
察举制垄断普通百姓当官机会,垄断学术,百姓生出来永远都是百姓,蝼蚁子子孙孙也永远都是蝼蚁,没有翻身机会。
谁能给他们翻身机会?
没有人愿意给。
元里可以用严厉军法和丰厚待遇与军饷拘束士兵们行为,让他们不抢掠百姓,不践踏农田,但显然,别人不会跟他样费这多心思和财力去管束军队。
他们不在乎士兵想做什,会做什。兵灾便是由这些人带起,他们士兵打仗就只是为劫掠,为战利品。
说什为国为民,为天下大义,为百姓生死,最终却比蝗虫还要贪婪,而百姓,也都是被他们害死。
天子并不在乎百姓,只想要去富庶之地生活。
百官并不在乎百姓,他们只在乎士人名节和手中权力。
怒火从所未有剧烈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炙热疼,他定定地看着那两个士卒,眼里火破开凝重,字顿地道:“邬恺,去杀那两个士兵。”
邬恺立刻应声,挥着大刀就要走过去。吕鹤急忙拦住,匪夷所思地看向元里,“元大人,你看不出这是谁军队吗?”
“看出来,”元里神色冷酷,“这个洛阳城里除陈王军队还能有谁军队?”
“既然知道,你还何必这做,”吕鹤当真是不解,甚至觉得有些荒唐,“你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和陈王起冲突。”
元里短促地笑下,“小事?”
这个时代人,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这种垄断。没有士人愿意将资源从上往下倾泻。
元里心里火烧得越来越旺。
他忽然收起笑,冷冷地看着那些欺辱妇人士卒,“邬恺,杀他们。”
邬恺推开吕鹤,拔着大刀上前。正拽着妇人两个士卒被寒光刺下眼,他们惊恐地看过来,“你是谁?你要做什!们是陈王军队!”
邬恺不发言,直接砍断两个人脑袋。
而这些诸侯呢?名士呢?闻名天下人呢?
他们仁义虚伪得浮于表面,他们是野心家,政治家,却没有个是慈善家。
慈善家无法在乱世活下来。
百姓只是他们口中筏子,他们口中时时刻刻挂着百姓,挂着天下,但所做事情却是踩着百姓骸骨,用贪婪欲望去揽尽天底下切可收为己有东西。
统治者不会共情百姓。
吕鹤恍然大悟地劝道:“也是,你以前也没带过兵,不知道军队规矩。经过数月行军士卒们定要有能让他们发泄时候,不只要有金银财宝,也要有女人,这些都是能让他们安分战利品。只有他们发泄完,才能安稳。”
说着,吕鹤低声道:“不然,是会发生兵变。”
股黑压压气压在元里心头,元里呼出口炙热气,他张张嘴,有些嘲弄地道:“你与陈王军队都会如此?”
吕鹤理所当然地道:“天底下谁军队不如此?”
元里直接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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