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噼里嘭啷,套碗桌椅被摔倒声音比比皆是,人声惶惶。
“赶紧,快拿着兵器走!”
“报!仆人逃走!”
“别管仆人!”
邬恺眼前阵眩晕,他撑起床铺想要下床,却猛地从床上摔下去,发出声“咣当”巨响。
主将若有所思,喃喃道:“怪不得……”
陈王眯起眼睛,“先前都是小打小闹,如今你们也该拿出真正实力,举夺下睢陵城。”
主将双眼亮,立刻急切应是。
*
邬恺已经五六日没见到相鸿云。
属下们面面相觑,生怕陈王这是气狠,“主公?”
陈王带着笑意道:“睢陵城内反抗当真变得更加强烈?”
主将忐忑道:“是如此。末将觉得先前噪声和瘟疫之法并没有起到作用,看城内样子,硬攻也很难攻下来。”
陈王被扶起些许,接过茶盅喝口温茶,模样看上去非但不失望生气,反而乐见其成,甚至有几分气色。
等他慢悠悠地喝完茶,才看向主将,“他们反抗变得凶猛,这可是件好事。”
城墙高土山,想要爬着土山进城。
相鸿云眯起眼睛。
陈王先前攻城手段多是计谋,此次这直接堆积土山攻城,想必是对他们种试探。
试探城中是否乱,试探幽州兵是否还有能力反抗。
相鸿云站直身,冷静地侧头吩咐几句。
门被推开,邬恺亲兵脸上蒙着白布走
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右眼皮也直在狂跳。可他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哪怕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也无能为力。
这日,邬恺正痛苦地在床上挣扎时,就听见外面有焦急惊慌地大喊声传来。
“快,在这里切士卒都随去城墙抵御敌军!”
“快走,敌军攻城!!!”
邬恺双眼猛地瞪大,他艰难地转过头,就见门缝下方闪过双双急忙奔走双腿。
主将满头雾水,连忙行礼道:“还请主公解惑。”
“有句话叫虚张声势,色厉内荏,”陈王慢条斯理道,“先前你们数次攻城,城内人都未曾反抗得如此剧烈,那才是真正心有底气,不急不躁。可今日你们攻城,他们却反抗得如此猛烈,恰恰是为故意威慑于你们,好让你们心生惧怕,认为先前计谋都没有发挥作用,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苍老手慢慢拍着扶手,“依看啊,城内已经乱套。你今日带人去攻城,可有见到他们主将?”
主将细细思索番,回过来味,“还当真没有见到邬恺,以往每次攻城时他都会站在城墙上方。”
“那就对,”陈王哈哈大笑,“他们主将必定是出事,说不定还感染疫病,如今带兵反抗你,恐怕也换人。”
很快,幽州兵就开始攻击城外敌人。
巨石、热水、生石灰轮番而下,还有火箭出其不意,比先前邬恺带领军队时反击得更加凶悍勇猛。
把生石灰撒下去,陈王士卒被灼伤眼睛比比皆是,个个惨叫着捂住眼睛跌落下土山。又被热水浇身、巨石砸下,短短个时辰,陈王攻城军队就因为损伤惨重而撤退。
主将狼狈地去跟陈王告罪,自觉脸面无光,羞耻得满面通红,“末将无能,还未拿下来睢陵城。”
陈王听,反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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