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恺闭上眼,时间只觉得心如死灰。
脚下震动越来越强,邬恺也越来越绝望。背着他亲兵甚至已经站立不稳,踉跄
城墙之外,敌军还在叫阵,“劝尔等乖乖开城门投降,还能省省无谓牺牲。”
“睢陵城被破乃木已成舟,若你们主动开城门,还可留你们具全尸!”
相鸿云忽然上前两步,高声道:“若你们进城,会如何对待百姓?”
主将哈哈大笑,“睢陵城中已有疫病苗头,自然是屠城后把大火烧光!”
邬恺被气得呼吸急促,喉中腥甜,“可恨,这疫病由他们而起,他们竟然要屠城!”
旦城破,后方便是下邳。
“你怎来?”
相鸿云皱眉大步走过来,只是几日没见而已,邬恺竟然觉得相鸿云憔悴得瘦大圈,就像是被酷刑折磨场似。
这会儿也没有叙旧时间,邬恺忍着体内剧痛问:“可还能,多撑几日?”
相鸿云神情前所未有平静,他看向城外敌军,淡淡道:“城内士卒只剩下三千人。”
进来,焦急道:“大人!”
邬恺吐出口血,“外头怎?!”
亲兵颤巍巍地将他扶起来背在身上,“大人,陈王派所有兵力打算强攻睢陵,相大人已经集结剩余兵力前去城墙。这里不安全,属下把您送到个安全地方。”
他背着邬恺就急匆匆跑出去。邬恺趴在他背上,茫然地往周围看去。到处片杂乱慌忙,仆人背着行囊哭喊着逃离,士卒大步往门外跑去。
地上有不知道谁掉落衣裳和碗筷,都被踩在泥里。
相鸿云倒是平静至极,“倒不必惊讶,早在他们向城中投掷腐烂尸体时,就知道他们要屠城。”
下瞬,相鸿云便厉声质问:“陈王向来以仁爱之名被百姓所推崇,有贤主明君之相,如今便是这般残忍对待睢陵百姓?”
敌军主将冷哼声,也喝道:“正是主仁爱,才不能任由城中疫病传出!尔等不要再说,既然不愿开城门投降,那等便强攻进去,反正这城,们必然要屠!”
“众将士听令!”主将高声道,“捂住口鼻,强攻睢陵,不留条活命!”
听到这句话将领们高声往后传给千夫长,千夫长又传给百夫长,当百夫长高声传给每个士卒时,这声音和杀意几乎响彻天地,震得城墙都在颤抖。
邬恺攥紧拳。
“其余人要染上疫病,要就在之前几日中被陈王人屠杀殆尽,”相鸿云语气平缓,“奏胜兄,恕在下无法替你照顾妻儿,们这日都会死在这里。”
邬恺勉强扯唇苦笑,“只希望们死,还会拖延他们脚步。”
“会,”相鸿云肯定地道,“即便破睢陵,他们想要破下邳城还需要不少时日。就算是硬撑,主公也该回来,们也算是死守住徐州。”
邬恺沉默地点点头。
邬恺咬着牙,道:“捂住口鼻,带去城墙那!”
亲兵正大脑空白,不知要把邬恺放到哪里。听到这话,下意识往城墙跑去。
等他背着邬恺爬上城墙后,邬恺便看到城外万马千军。
黑压压人头立着,巨大投石器立在其前方,弓兵、盾兵、骑兵整列整齐,只看眼,邬恺心中便凉。
打不过,真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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