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颂站在旁看着儿子和楚贺潮,想说什又欲言又止,他叹口气,低声吩咐仆人再端上来个火盆。
元里抬头冲着陈氏笑笑,又偷偷拽拽楚贺潮背后衣服,让楚贺潮分散母亲注意力。楚贺潮故意不出声,等元里急得转过头瞪他眼之后,他才配合地咳声,嘴角勾起道:“夫人放心,们来之前就喝过碗姜汤,也看着他穿不少御寒衣物。”
“那真是辛苦将军,”陈氏也看向楚贺潮,关切地问道,“将军可多穿衣物?”
“他也穿,”元里笑眯眯地抢先回道,“娘,你就别担心们。”
陈氏连声说好,等众人坐在位上后,她才疑惑地问:“这般天气,你们冒雪赶来所为何事?”
诏书和圣旨下,大势所趋便无人可以阻止。各地出现祥瑞更加繁多,四方激动来信几乎要将元里淹没。
百姓们在元里府门前请愿,跪求元里接受圣旨,顺应天意成为新朝皇帝。
所有人都在等着禅位仪式和开国大典,都在热烈地期盼着新朝正式诞生那天。
但越是临近成功,元里越是耐心十足。他遵守着辞让礼仪,婉言拒绝天子。
天子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他热情没有半点被打击,紧接着又下发第二次诏书和圣旨。
势所趋。
张良栋深步浅步离开,只觉得自己走这步步都极为疲惫。
他喃喃道:“如此大事,欧阳廷却没有丝毫异动,想必在天子跟着元里回来幽州时候,他就同意吧……真没想到啊,欧阳廷竟然会同意元里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说罢,他沉默下来。过许久,才沧桑地道:“欧阳廷都觉得这是对吗?那终究……终究是错?”
他殷切地看向左右两侧弟子,希望弟子们告诉他个否定答案。但弟子们触及他目光时,却个快速低下头,另个呐呐地说不出来话。
元里捧起热茶喝口,在元颂和陈氏疑惑眼神之中笑起来,他忽然生起逗弄父母恶趣味,故意语气平淡地道:“哦,儿子就是来告诉你们,儿子准备当皇帝。您两位以后便是太上皇和太后,开国大典和禅位仪式将在洛阳举办,来问问您二位是否要与
直到周延八年十二月二十日,辞让礼仪,终于正式走完。
这日,大雪纷飞。
元里披着斗篷,和楚贺潮匆匆来到元府。
斗篷上满是厚厚白雪,仆人连忙上前为他们两解下斗篷,又送上两杯热茶。
陈氏心疼地擦过元里头上落雪,“有什事派人来说声不就行?这大雪日冷得很,你也不怕冻出毛病!”
张良栋呼吸窒,他颓废地闭上眼睛。
第二日,张良栋没再来寻天子。
天子大喜过望,他立刻开始写禅位旨意,就怕慢上天,还会有张良栋这样人妄图来教他读书识字,打扰他享受玩乐。
周延八年八月十六,天子写下诏书和圣旨,言明自己能力不足,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退位,禅位给闻公国主君元里。
在诏书和圣旨之中,天子退位决心非同般,话里话外满是期待,更是用仅有文化使劲把元里夸出花,甚至写出“若闻公不应,朕日夜难眠,痛哭流涕,身心死如半”这种肉麻至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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