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赖山阳(1780-1832)，江户后期儒者，史学家。
④地名。
“呵，呵。”女主人又笑
笑，“您说得好。不过要是您合意，尽管多住些日子……先夫晚年爱清静，所以长
姐夫夫妇和幸子等五个人
起住
大客厅，仿佛就是这个屋子。说也奇怪，别事情幸子全都忘，水钵那带木贼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走廊前面丛生着很多木贼，像两脚那样青色细茎飞快地长成片，蔚为奇观，当时在她脑子里留下个深刻印象，到今天还没有磨灭。姐妹两个走进客厅时，客人正在和菅野遗孀叙初次见面礼，等到女主人给幸子姐妹作介绍以后，大家才依次就座。泽崎背对正面壁龛；幸子和雪子背向侧面纸门，面向院子里阳光；；菅野遗孀坐在末席，和泽崎正面相对。入席以前，泽崎跪向壁龛——那里铜花瓶里供着未生流①挠枝蜘蛛抱蛋，像是在仔细观赏立轴上书法。幸子和雪子趁这会儿工夫向他背影望去。说是四十四五岁，外表看去也就这
个岁数，人长得瘦瘦，个儿不高，脸色就像得腺病那样。言谈举止、待人接物都很般，没有财主派头。他身上那套茶色西服尽管还有个样子，可是边角处已经多少有点儿磨损，那件富士绸衬衫似乎下过多次水而变得发黄，条纹丝袜子上花纹也快要消失。这样身衣装和幸子姐妹比，显得太粗陋，证明他对于今天相亲是多不重视，同时也说明他生活非常俭朴。
这时泽崎不知读通立轴上那首诗没有，他转身坐到席位上说：“星岩②这个立轴实在不错！听说府上收藏着许多星岩写字。”
“呵！呵！”女主人彬彬有礼地笑着。看来用上面那种话奉承这个老太太最最有效，她—下子和颜悦色地说：“据说亡夫祖父曾师事过星岩先生。”
主客双方谈许多这方面话，女主人告诉泽崎家里藏有几幅星岩夫人红兰写扇面和屏风；还有赖山阳③女弟子名重时江马细香墨迹；细香家曾当过大垣藩侍医，和菅野家似乎有交往，菅野家里还有细香父亲兰斋信札。泽崎也搬出细香和赖山阳恋爱关系、山阳当时游美浓④轶事，以及《湘梦遗稿》等类事情作为谈助。女主人也随声附和两句，表示她对于这类消息并不是完全无知。
“先夫曾经给细香画墨竹题过词，那幅画他直珍藏着，经常拿出来给客人看，讲述细香生平，不知不觉间连
也记住。”
“啊，是嘛……尊翁毕竟是位兴趣广泛人。还陪他下过几次围棋，他经常叫来‘烂柯亭’，对他说定来打搅，见识见识珍藏书画。”
“今天本来想奉陪您去‘烂柯亭’，不巧那里已经住上人……”女主人这样说着，随便招呼下直到那时闲得无聊幸子姐妹们，“为留宿莳冈先生家几位，那里屋子都用上。”
“真，这个客厅也非常好。”幸子好不容易才插上嘴，“可是‘烂柯亭’那边和正屋不衔接，所以非常安静，实在好得很。住在那里，比住任何旅馆单幢房子都舒适。”
①未生流又称美笑流，插花流派之。
②即梁川星岩(1789-1858)，江户后期儒者、汉诗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