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攀谈,终于错过告辞机会,扯就扯个把钟头。谈话内容全是闲聊,贞之助偶然提到前天给他写封很不礼貌信,他却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哪里,非常感谢您给那封亲切郑重信。”说完又复不着边际闲谈起来。这时贞之助发觉时间已经不早,准备起身告辞。主人劝他再坐会儿,说今天他要请他女儿去朝日会馆看电影,要是贞之助有空,想邀他块儿去。贞之助本来就想见见他女儿,即使间接见到面也好,现在有机会直接见面,他岂肯放过,于是只能回答“原来是这样,那块儿走吧”。
那个时期,出租汽车在街上已经越来越不容易雇到,不知桥寺给哪个汽车行打电话,叫来辆派克车。车子开到中之岛朝日大厦拐角处,桥寺说:“怎样,可以送您去阪急电车站,不过要是您方便话,就在这里下车如何?”那时正好是午饭时候,贞之助看出他想邀自己去“阿拉斯加”进餐,觉得上次吃他顿,今天再去叨扰人家,于心不安。可是他很想借此机会和桥寺女儿亲近番,以逐渐加深两下交情,这也是求之不得事情。因此不管三七二十就答应。于是他们又围着西餐桌子边吃边谈个小时。这次因为加进他女儿,谈尽是些电影、歌舞伎剧、美国演员和日本演员以及女子中学等更加无聊东西。他女儿今年十四岁,比悦子大三岁,说起话来比悦子沉着老练得多。这说不定和她相貌也有关系,因为她身上穿是女子中学制服,脸上不施脂粉,面部轮廓已经不像个少女,长面庞、高鼻梁、嘴角端庄、活像个成年人。而且点也不像桥寺,从这点看来,她大概像她母亲。她母亲自然也相当美,眼前对着这样个女儿,可以推想到桥寺是如何眷念他已故妻子。
结账时候,贞之助说:“今天账请让付吧。”桥寺不答应,说:“这怎成,是邀您来嘛。”贞之助趁机就说:“今天就叨扰。那请您也去们那里玩儿趟,可以奉陪您去神户走走,下星期天盼望您和令嫒—定来。”逼着桥寺应承下来,然后在五楼电梯口分手。贞之助终于带回家个无上纪念品——下星期天约会。
第十七章
那天幸子听到丈夫回来给她讲这个好消息,还故意取笑他说:“您脸皮也变厚。”其实她内心里却高兴得很。要是在过去,她不仅不会高兴,还会生气责备她丈夫怎那样没有见识。没想到她丈夫居然能在雪子婚姻问题上改变态度,干出那样厚脸皮事情,简直出乎她意料之外。因此她就无须对她丈夫再做什工作,只是等候下个星期天到来。这中间,丹生夫人打来次电话说:“听说你先生和桥寺小姐也见面,事情越发有希望,可喜可贺。还听说这个星期天你们准备招待桥寺父女,请诸位好好款待他们吧。尤其希望雪子小姐努力改变最初给予人家‘阴郁’印象,这事最值得忧虑,所以特地附带说—声。”由此看来,桥寺把这几天经过向丹生夫人报告,可见他对这门亲事决不是漠不关心。
到约定那个星期天,桥寺父女上午十点钟来到芦屋,在家里玩儿两个小时,然后宾主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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