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寺先生知道得真清楚。”
大家谈阵关东和关西在风俗、语言方面区别,生在大阪,长在东京,又回到大阪丹生夫人,自喻为“两栖动物”,在这方面比谁都内行,她可以得心应手地用东京话对付井谷,用大阪话对付贞之助。随后,曾在美国研究年美容术井谷,搬出她“海外见闻”。桥寺也谈他在德国参观拜尔制药公司情况。他说那家公司规模极大,盖在工厂里电影院大得犹如道顿堀松竹座。谈到适当时候,井谷尽量把话头拉回,动问桥寺女儿和他家乡情况,不知不觉又回到再婚
“对,就是那种东西。‘祭财神出售东西有……’”丹生夫人边说边哼哼祭财神歌来。“……‘包装袋加上小碗和钱夹子,纸金币加上钱盒和高帽子……’”她还屈指数着说:“把这些东西扣在竹竿上。在大阪,这种东西写作‘吉兆’,但方言读作‘吉求’。是这样吧,莳冈先生?”
“哎,是。可是没想到太太知道‘吉求’这个读音,真是意外。”
“人不可貌相。别看这个样子,可是生在大阪呀。”
“嗨,太太您?”
“所以那点儿知识还是有。不过现在大阪人不知道还用不用那种旧式读法。这家餐馆里人好像也都念作‘吉兆’啦。”
遇见候选人中,这个人风度可算得上是第流。他酒量虽说赶不上贞之助,不过多少也能喝几杯,只要给他斟上,他决不推辞。所以像今天这种交情不深聚会,本来很容易冷场,不过由于两个女绑匪勇敢以及这个男人善于应酬,席上居然谈笑风生。
“不怕诸位见笑,这个餐馆从来没有来过,今天菜肴可丰盛啦!”贞之助酒已经上脸,红光满面地说,“眼下酒菜日益缺少,这家餐馆平常难道总有那多佳肴吗?”
“哪里,不是这样。”桥寺说,“今天是因为看在丹生夫人面子上给特别做出来佳肴。”
“不见得吧。不过丈夫捧这家餐馆,所以比较可以任意点几个菜。再说这家餐馆叫‘吉兆’,今天为图个吉利,才选中这里。”
“刚才太太读作‘吉兆’,其实字虽写成‘吉兆’,发音大概是‘吉求’。”贞之助说,“这个词儿想关东人大概不知道。大阪有种叫做‘吉求’东西,井谷老板娘知道不知道?”
“还想请教个问题,刚才您唱祭财神歌里葩煎袋是什东西?”
“葩煎袋?不就是包装袋吗?‘包装袋加上小碗和钱夹子’……”
“不对,应该是葩煎袋。”
“有葩煎袋那种东西吗?”
“莫非是装葩煎袋子?”桥寺插嘴说。“所谓葩煎,就是江米花,最初不知道汉字怎样写,大概是炒江米时发出噼噼啪啪爆裂声,所以才称做葩煎吧。关东方面过三月节时用它做炒豆……”
“这……不知道。”
“‘吉求’?……”桥寺也歪着脑袋说,“也没有听说过。”
“可知道。”丹生夫人说。“所谓‘吉求’,不就是正月初十祭财神那天,西宫和今宫庙会上出售系在竹竿上纸金币、账簿以及钱匣子那类东西吗?”
“是呀,就是那东西。”
“啊,是,像招财进宝树那样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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