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如此,可她不甘心。
坐在轿子里她想起出
在顾、傅两家结亲前,南嘉木和夏瑾婚礼先来。
南嘉木到傅家来送结婚请帖时候,顾家过大礼人刚刚离开。
傅兰君和南嘉木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两个人停下来说会儿话。
傅兰君垂着头,不去看南嘉木,她轻声说:“下个月啊?”
南嘉木点点头,傅兰君淡淡笑笑:“挺好。”
是当朝吴三桂。顾灵毓这小子出身参谋学堂,参谋学堂是袁世凯手策划,这样算来顾灵毓也说得上是袁氏门生,将来若袁氏当国,顾灵毓也有机会分杯羹。
“顾家派人来提亲时候,爹就把他调查个清二楚。这小子头脑清醒得很哪,当年他考参谋学堂,听说他家里人原是不同意,想让他参加科举考试。他在南洋公学成绩相当出色,是这小子执意要投笔从戎。最近得到消息,说老佛爷和皇上有意废除科举,最迟也就是明年,你说这姓顾小子是不是个人精?”
傅兰君咕哝句:“搞不好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傅荣不赞同地看她眼:“他如今在新军里做事,参谋学堂出身,进去就是个管带,协统还是他在参谋学堂教官,年纪这轻,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得意处,傅荣忍不住捋捋自己胡须:“你说,这是不是桩好买卖?”
挺好,在嫁人之前你先婚娶,让彻底死心,断念想,从此之后,你走你阳关道,过独木桥。
顾傅两家联姻很快就来,傅荣膝下就此女,出嫁事情自然搞得无比隆重,置办嫁妆、做嫁衣……每天府里来人走马灯似。
忙到三月中旬,终于到出嫁日子,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傅兰君半梦半醒地被按在梳妆台前由全福人开脸,开完脸上妆盘头穿衣。姨娘始终在边来回念叨着今天注意事项和禁忌,傅兰君左耳进右耳出,这两个月她可着实累惨。
她迷迷糊糊地被塞进花轿,伴随着路吹吹打打,直到花轿行到半路上,阵风撩开轿帘吹进来,她才终于清醒过来。
从轿帘缝隙往外看,外面天光刚刚发亮,清晨空气还有些微冷。回头望,娘家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傅兰君意识到,她女孩儿时代是真过去,从此之后,她是顾家少奶奶、顾灵毓妻,不管她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这辈子就这着,也只能这着。
是桩好买卖,但傅兰君偏不想做,她搜肠刮肚想主意诋毁顾灵毓:“您就没想过,他娶,图不是人,而是您权?”
傅荣嘿嘿笑,看穿她心思:“你别在这点上打主意,当你爹傻?就算姓顾小子图是你爹权,难道就能保证别人不是为这点?跟谁做这桩买卖,都得担这个风险。这些年直在留意物色合适人选做女婿,如果早几年或许不会选顾灵毓,但到如今他真是再合适不过。”
傅兰君好奇:“为什早几年不会选他?”
傅荣笑而不语,被女儿缠得烦,只是说:“你丈夫事,等到婚后你自己去解。等你解到,这桩买卖就有赢面。”
很快,顾家和傅家换庚帖过文定和大礼,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只等阳春三月便可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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