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念叨着“离开得对”,傅兰君悄悄冲桃枝使个眼色,桃枝走上前来搀起焦姣:“阿姣姐
傅兰君垂着眼睛搅拌药汤:“算得运算不命,不怪您。”
傅荣喃喃自语:“是啊,算得运算不命,这事儿是怪不爹,可是又能怪谁呢?”
是啊,该怪谁呢?
傅荣吃完药,乏要睡觉,傅兰君悄悄退出去,桃枝在外面冲她招手:“小姐,来人。”
来人很让傅兰君意外,竟然是焦姣。
上马车时候,顾灵毓回来。
他骑着马从军营赶回来,赶路赶得急,人和马都气喘吁吁满脸淌汗,不等马站稳他就从马背上跳下来,把抓住马车缰绳,表情急慌慌:“你不能走,不许你走!”
傅兰君静静地看着他,过很久,她平静地说:“父亲生病,要回去照顾他。”
顾灵毓死盯着她眼睛,固执地不肯放手,傅兰君继续说:“是嫁进顾家,不是卖进顾家。爹生病,作为他独女,理应回去照顾他。”
顾灵毓像个绝望孩子,绞尽脑汁却无计可施,她去意已决不可转圜,他最终只能心有不甘地松开手,傅兰君踩着板凳扶着桃枝手钻进马车车厢。车把式甩动缰绳,那马不紧不慢地踏出去,顾灵毓魔怔似跟上去,车人就这样前后地慢慢走着,车厢帘子突然被掀开,傅兰君探出脸来,顾灵毓面露喜色,他上前步,却又被傅兰君接下来话钉死在地上。
她不是进京告御状去吗?怀着疑问傅兰君来到卧房,焦姣就在那里等她。
几个月不见,她憔悴很多,原本明艳无匹东北姑娘如今却如萎谢残花,她看上去精神也不甚正常,整个人恍恍惚惚。傅兰君握住她手拉着她坐下,她双手很冷,浑如窖藏冰。
傅兰君拉着她手只是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毫无疑问,焦姣这次北京之行徒劳无功。焦姣走时候她就知道,她此行必定徒劳无功,大清朝每寸土地上都有冤死鬼魂,哪有那多正义得以伸张?
最终是焦姣先开口,她眼神茫然:“救不他。”
傅兰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揽着她肩膀轻轻拍打着她,她机械地转过头来,用几乎没有焦点眼神望着傅兰君:“回来就去顾家,顾家人跟说你回娘家,就找来。少奶奶你离开得对,顾家人无情无义迟早会遭报应,你离开得对……”
傅兰君看着他,轻轻说:“不要再追,何苦呢?顾灵毓,好后悔当初去追你,如果就让你去日本,或许你现在还在日本,手上也就不会有这些血债。好后悔,们之间,每次追逐都是错误,或许们之间本来就是个错误。”
说完这席话,她松开手,帘子垂落下来,将她面容遮蔽在后。
车把式突然扬起鞭子对着马臀猛地抽,马吃痛,撒开四蹄狂奔,很快就消失在长街尽头。顾灵毓站在原地,望着马车后扬起尘埃,怔怔地望很久很久。
回到娘家,傅荣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姨娘也早已经把傅兰君小产事情透露给他知道。
傅兰君伺候傅荣吃药,傅荣伸出手来摩挲着她鬓发:“丫头,苦你,爹心想给你找门好亲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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