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天天地过去,当看到顾灵毓和程璧君在起时,心里那种刺痛感觉被麻木所代替,对于孩子思念反倒变得越发强烈,有时她半夜梦到孩子,醒过来时候枕头都是湿。
转眼年多过去,这年多里,宁安无大事,日子过得平缓而乏味,与大清亡国前那几年相对太平日子无甚区别。
唯大事,大概就是顾家老太太去世。
作为宁安数得着望族,顾老太太丧礼十分隆重,轰动全城,发丧那天道路上挤满看热闹人,傅兰君混在人群里看着送葬队伍,顾灵毓作为孝孙站在最前面,他身素白表情木然,清瘦得像个游魂。
孩子太小,没有跟着发丧,傅兰君眼睛巡视好几圈,最终失望地垂下眼睛。
傅兰君爱极这个孩子,很快孩子也跟她混熟,亲亲热热地喊她“兰阿姨”。
阿蓓当然看得出来,傅兰君是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对自己儿子感情,她悄悄问傅兰君:“你不想孩子吗?”
想啊,怎能不想?傅兰君笑笑:“如果不是他,恐怕几个月前就死。可是,唯能为他做事情,恐怕就是让他不要知道有这样个母亲。”
她不欲多说,阿蓓只能轻轻叹口气。
程璧君也还在女校里教书,如今她身价水涨船高,是副参领夫人,她哥哥程东渐也在新z.府里做事,她却仍旧平易近人得很,整日混在学校里,跟同事们打成片。
单薄萧条,恍如十年前她在南洋公学见到他第面。
壬寅年到壬子年,整整十年啊……
她低头看那张放妻书。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意,快会及诸亲,以求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1913年5月天,傅兰君到学校后,发现好几张办公桌上都放着枝石竹花。
个年轻女老师笑嘻嘻:“今天是西方母亲节,特地采几朵石竹花送给学校里母亲们。”
母亲们纷纷拿起石竹花向她道谢。
程璧君桌子上也有枝,傅兰君桌子上却没有。
这个办公
当然,除傅兰君,两个关系微妙女人之间总是心存芥蒂,她们从不主动说话。
傅兰君回到学校教书后第二个月,有天放学时候,顾灵毓突然出现在学校。
他是来接程璧君回家。
从那之后,他隔三岔五地就会来学校接程璧君回家。
傅兰君不由得想起他们在起甜甜蜜蜜那些年,他也总是来接自己回家,带着她爱吃糕点,两个人挽着手臂亲亲热热地回家去,路都是欢声笑语。
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滴眼泪落下来,在纸上洇出个大大墨团。
傅兰君重新回到女校,做老师教英语。她父亲已死丈夫和离,没有住处,便先安顿在学校那间休息室里。后来阿蓓把家里收拾出间房子,收留她和桃枝。
从此后她就和阿蓓同出同入,起去学校,再起回家,起照顾着翼轸和阿蓓孩子月儿。
月儿已经六岁,和他孱弱父亲不样,月儿小腿儿健壮跑得飞快,六七岁孩子正淘气,个转眼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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