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打扰他。即便有人看到他或者看到他生火,也没有接近他意思。他穿着博丁从约翰·E.捣蛋鬼洗衣店里抢来
“陷得太深。音调只是种花哨游戏。全都是。你太老。你永远摆脱不这些花哨,达到贯通。贯通就是开悟。”
“贯通也是花哨游戏。”酸爷拿着象牙汤匙坐在那里,匙匙往鼻子里填可卡因,量大得惊人。他在表演自己拿手好戏:手臂直直伸出,“嗖”地划个大大弧线,对准鼻子,在两英尺处轻轻送,可卡因就全部到鼻子里,粒不撒……接着又把整整匙抛到空中,成爆米花状,用鼻子找到目标,“吭”地声吞进去。他鼻孔里光滑得像马桶,自从李卜克内西1033葬礼后就看不到根鼻毛,或许更早就没……汤匙在两手间交替,创造着象牙在空气中移动速度纪录……由于不是在管道里,运动轨迹眨眼就消失。“声音本来就是花哨游戏,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个领悟力。你腺体是隐蔽、虚幻。所以才听施波尔、罗西尼、斯蓬蒂尼1034,选择自己游戏,充满光明和善意游戏。你摆脱不最高层面上那种东西,为合理剔除其枯燥无味,于是美其名曰‘开悟’。伙计哪,你不懂什是开悟,你比还糊涂。”
斯洛索普顺着小路踯躅而行,来到条山涧边。他把自己口琴放在水里,已经泡个晚上。就在洼静水里,卡在几块石头间。
“你所谓‘光明和善意’是垂死挣扎。”古斯塔夫道,“那些轻快调子,无不发出死亡气息。”他悻悻地用牙齿打开小瓶可卡因,把红色碎渣吐到那些亮晶晶虫子间。
水流中,这把“好咧”牌口琴孔眼个个都显得变形,方格弯曲得像音符,成涧水演奏曲视觉布鲁斯。所有河流,只要水流到处,都演奏着口琴和扬琴音乐。就像里克尔预言:
但如若尘世将你遗忘,
对静止大地说:流淌。
对湍涌流水讲:在。1035
尽管已经年代久远,仍然可以找到、听见昔日琴师们灵魂遗韵。斯洛索普狠劲把水从口琴里甩出来,吹起今天早晨布鲁斯单曲片段第小节。他就这样啜吸着口琴,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表现比以往更近乎于个灵媒。
开始口琴并没有出现。在山中头几天,他偶然找到套风笛,是四月时某个苏格兰高地部队留下来。斯洛索普很善于研究。这种庄严乐器对他来说并不难,才个星期就学会迪克·鲍威尔在电影里唱过那支梦幻般曲子《日暮时请让为你歌唱》,时间基本都泡在曲子上,用风笛反复演奏着:哐呔迪多,呔地,哐呔咚—呔嘟……不久他就注意到,有人开始在自己搭坯屋附近放祭神食品。有些甜菜、篮子樱桃,甚至还有鲜鱼。他没看到是谁放。献食人要把他当成风笛幽灵,要当成声音本身。他解这些偏僻之地,解夜晚声音,所以他对发生事情心领神会。于是他停止吹风笛,并且在第二天找到口琴。这把口琴碰巧是他1938年或1939年在玫瑰园舞厅马桶里丢掉那把,不过年深日久,他已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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