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章(2 / 14)

这就是前几天发生在桃子身上事情。

于是今天桃子带着要搞清楚是不是众人皆醉独醒想法,大早来到聚集着大堆人医院。当然,到桃子这个岁数,身体有那两处不对劲,是再正常不过,所以顺便让医生给瞧瞧也是个理由。桃子怀着高昂情绪来到医院,加上来医院这路上,又是轻轨,又是公交车,这份非日常感受更催化桃子兴高采烈,桃子是以怎样种心情坐在候诊室长椅上呢?是种对素昧平生老大爷都想要搂着肩膀贴面摩挲热情和喜悦。桃子想说话,想把这几天自己内心感受股脑儿地告诉别人,无论是谁都好。

渐渐地,随着时间秒地过去,桃子心也点地凉

因为这样理由,所以有这种情绪冒出来。如果能像这样说明,可能还容易对付。

天,那样突然地,桃子感觉到像被钉在地板上,她有种动弹不得压迫感,她想发声却发不出,只感到从喉咙深处有什要冲出口来,冲出口是呐喊,又像动物咆哮:“好寂寞啊,俺好寂寞啊。”

那是桃子声音,还是直存在于桃子内部不知什声音?就连这点都难以辨别。这时桃子就嘀咕:哎呀,你又咋,别闹,差不多就得啊。桃子自己知道“说”是这个,可如果外人听上去,大概听见只是“哎呀呀呀,哎呀哎呀”这样声音。

就这样在心里发着无声呐喊,在嘴里咿咿呀呀不知说着什,在这番不成调声音对答中,桃子知道它们带着令她怀念频率和回声。

在被重重封锁无处逃遁之地,她只有缩起脖子,弓起背,像木虱虫那样把自己蜷缩成团,以这个姿势,静静屏息,等待疼痛过去。

渐渐地,桃子发现,人们用很多自安慰说法来对抗寂寞。比方说,“只要时间过去,寂寞也会像揭去张薄薄白纸样,点地消失”;比方说,“时间是最好良药,,bao风雨总有风平浪静时刻”。就这自欺欺人着,桃子以为自己确实战胜寂寞,就在这时,寂寞悍然反攻,给她狠狠击,让她猝不及防。“啊,这是俺痛,这回逃不掉。”

桃子叹息着,产生种回望悠远时光心境。就在这心境中,桃子依然被自安慰欲望驱动,她告诉自己:是啊,倒也并不全是坏事儿。

可不是嘛,绝不都是坏事儿。俺就是因为有这寂寞,才能这深沉而有智慧。在体验悲伤之前和懂得悲伤之后,这中间应该拿粗粗笔画条清晰界线。俺因为经历过悲伤寂寞而成为个新自己。

在暗无天日悲伤与寂寞中,直面自己内心泛滥情绪,面对它,感受它,搓揉它,像将生皮加工成熟皮过程,这时候突然就出现点柔和烛光。桃子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个节点让她豁然开朗,也许是豆沙面包里豆沙甜甜地包裹着牙齿时刻。

桃子伸直蜷缩着脖子,悠悠然摇晃起来,啊,俺还活着呢,俺还能活呢,这感觉是啥啊?咋这高兴啊?咋这乐呵啊?大家伙儿可不都是这活着呢嘛。桃子心里无数柔软绒毛突起都像起义般地纷纷钻出来,各自发着不同声音,这些动静晃动着桃子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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