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交托。二者对等,“俺”和“你”。
不知从什时候起,桃子将八角山与自己重叠在起,也可能是太孤独而自意识膨胀缘故,以至于进入认为自己如山境地。
“八角山就是俺,俺就是八角山拟人形。”
在梦中,八角山变得瘦小,对此,桃子不得不认为是隐含着什深意。
年初,桃子过得蛮平稳,起码从外观来看蛮平稳,虽然她内心慌乱不堪。桃子发现自己嘴唇失去血色,有时候动作不稳、身体打晃,有时候叽叽歪歪地掉眼泪儿——桃子对这样自己很来气。
避而不见,假装看不见。因为有死亡,所以难以忍耐丧失之痛也就在它近旁。其实,这人间充满悲伤,谁敢说真不知晓?不懂得丧失之痛人终有日不得不沉浸其间。如果不是这样,那只能说,你不曾真正爱过任何个人——这是过去桃子想对看上去无忧无虑人说话,那时候她也许还带着恶意,带着诅咒,而事实上在这样想着时候,最受伤还是桃子自己。
可是后来,桃子看见那个队列。桃子在队列里看到很多先行者,而自己,也要排入那末尾。
桃子还是想不明白那些女人到底是谁,她们到底要去往哪里。每次这自问,答案都只有个——那些人,是在八角山下过活女人,她们前往正是八角山。八角山就是这样种存在!然后,还有桃子自己,她是在那儿过活女人们后裔。她曾经以为自个儿在现实世界里无依无靠,如飘零浮萍。可事实并非如此。她有回去地方,她心有所归依,她有可以无条件信赖地方,那里给人绝对安心感。那对八角山情愫,那充盈于内心祥和,化作桃子安宁、满足叹息。桃子想,也许这就是信仰,八角山对她来说可以与宗教匹敌啊。
八角山对于桃子来说,可以说是宗教,又可以说不是。
对八角山情愫和心境当然是坚定不移,但桃子并不想引申到神啊、佛啊这些概念,那到底是啥呢?是“你”,之于“俺”“你”。二者之间,没有任何间隔。二者之间,也没有任何介质。若说其间有什介质存在,那就失去纯粹性,那就是赝品。
难道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吗?真没用!自从送走丈夫,桃子以为自己眼角始终能瞄到衰老和死亡,因此自己早就做好迎接它们心理准备,然而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还是将这切都设定在很遥远未来,仿佛它们离自己还很远很远。如今感到它们真临近眼前,就这狼狈不堪,啊,真丢人!
桃子感到大限已经近在眼前,无可逃避,无处遁形,这让她倒抽口凉气。
过元旦,当人们撤下装饰在门口迎新年松枝,过年兴奋也已平息,世间恢复日常平淡,而桃子情绪也随
“俺”将心灵交托于“你”还并不仅仅是为有地方回去那简单。
守护。
“你”只是存在于那里,什都不用做,就只是守护着,就只是在那里守护着。那对“俺”已经足够,“俺”就已经很快乐。于是“俺”完全地信赖你。
“俺”咋过“俺”人生,那是“俺”事儿。“俺”接受自个儿人生。
然而在大局上“俺”将自个儿交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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