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前把切准备就绪。打字机色带需要检查,复写纸需要补充,水壶需要加满。解剖室门是开着,这不应该啊。她往里瞧眼,登时屏住呼吸。解剖台上躺着具尸体!她不禁浑身战栗。它怎会在那儿?它从冷藏室里推出来多长时间?这是最忌讳事。正常情况下,在尸检开始前大夫会花个多小时口述最终报告。正常情况下,尸体来去都蒙着白布,除大夫谁也看不见。
她走进解剖室。看起来跟活人样,她想,只是死。
但那跟活人点儿也不样。那是具男人尸体,个老人。皮肤蜡黄松弛,瘦骨嶙峋。多毛阴部和,bao露在外阴茎有种说不出*秽感。但是更不堪入目是爬满他全身新缝合刀口,那些红色、灰色、黄色参差缝线让他看上去像个布娃娃。手指模样酷似海星触脚。甚至阴茎上也贯穿着可怕缝线。梅洛太太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快晕倒。她稳住身子,壮着胆子看看那人脸。那张脸上除岁月痕迹,什也看不出。她震惊地发现具失去生命身体竟是这样——她寻找着合适词——这样座废墟。她踮着脚尖走出解剖室,仿佛这座废墟会因为她存在而受到惊扰。她有点儿纳闷儿:轮床在哪儿?他是怎来?
她关上解剖室门,做几次深呼吸。显然大夫需要别人帮助。他最近状态不好。有时他会迟到,有时完全不露面,有时通宵工作。可怜人。妻子死对他打击定很大。他婉拒其他大夫关心,也包括院长本人。他能行,他说,他能行。但那是需要多大勇气件事啊!洛佐拉大夫同事奥塔维奥大夫正在休假,但是即使他在,他也会以认识她为由拒绝为她尸检。这是标准规程。正常情况下,她遗体应该送到雷阿尔城医院。但是洛佐拉大夫想到让别人动手就受不。而且她正在腐烂,需要尽快处理。因此他为自己妻子做尸检。
梅洛太太在震惊中参与尸检全过程。她坐在小间里,视线被稻草窗帘遮挡。她尽她所能记下解剖室里断续传出口述报告。每段沉默过后是阵啜泣,接着是毅然决然叹息,然后洛佐拉大夫会继续口述。但是,你如何才能记录痛苦,如何才能记录心碎?在她忠实地敲打他口中文字同时,痛苦和心碎在她心里留下印记。
她知道在很多人眼里玛丽亚·洛佐拉是个怪女人。比如说,前些日子她常提着大口袋书在城里转悠。她有时说话很刻薄。旦她不说话,准没有好事。塞西利奥神父对她怕得要死。对于她那些关于宗教奇谈怪论,他从不敢有半句反驳。有次,她当着所有人面打断他讲道,从口袋里掏出本书大声朗读起来,他也不敢吭声。但她是个心地善良女人,无论白天黑夜总是乐于助人。她好像从来不用睡觉。有许多个夜晚,当朋友孩子生病,她会端着锅汤和好心医生丈夫同出现在门口。他们到访给人们带来安慰,有时甚至拯救生命。他俩是如胶似漆对。这可不常见。她从没见过那喜欢腻在起夫妇。
然后她竟然遭此厄运!天傍晚,她像往常样出门散步。洛佐拉大夫下班回家后,发现她还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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