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聆听那轻轻呼吸着
静谧。
到家时天已经快黑透
。彼得找出火柴，点根蜡烛。上床之前他在壁炉里生火，把炉火压得很低。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夜里奥多在彼得床垫旁边晃荡很长时间，然后才离开卧室。猩猩更喜欢单独睡觉，这
点让彼得很庆幸。他走出卧室，发现猩猩睡在隔壁房间衣柜顶上。他躺在条毛巾和彼得几件衣服堆成窝里，只手放在两腿之间，另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睡得正香。
彼得走进厨房，烧大锅开水。前天他发现只方形金属盆，大概米宽，底很浅，有平行纹路。没浴缸房子里，保持个人卫生就靠它。水烧好，他刮脸，然后站在盆里洗澡。水溅在石头地板上。他还须勤加练习怎样在盆里用海绵搓澡。他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把地板擦净。该做早餐。有热水可以泡咖啡。也许奥多会喜欢燕麦粥。他把牛奶和燕麦片倒进锅里，把锅架在炉子上。
他转身去取磨好咖啡，惊讶地发现奥多就在厨房门口。他蹲在那儿看多久？猩猩行动无声无息。他骨头不会嘎吱作响，也没有会摩擦出声爪子或蹄子。奥多在这座房子里无处不在，这是另件彼得需要适应事。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介意。和他隐私相比，他更在乎奥多陪伴。
“早上好。”他说。
猩猩爬上厨房灶台，在炉灶边坐下，对火焰毫无畏惧。泡咖啡水没有引起他兴趣。他注意力集中在煮粥锅上。粥开始沸腾时，彼得把火关小，用支木勺搅动锅里混合物。奥多嘴角紧，伸手握住木勺，开始小心地搅动，没有把粥溅出来，也没有把锅打翻。勺子搅圈又圈，各种原料在锅里翻滚起伏。他抬头看彼得眼。“你做得很好。”彼得点点头，轻声说。燕麦片很大，还是生。他和奥多又花十五分钟看着粥在食物化学作用下逐渐变稠。严格来说，是十六分钟。作为个尚处于摸索阶段平庸厨师，彼得严格地按照菜谱计时。当他加入核桃碎和葡萄干时，奥多眼神里充满敬畏，仿佛名学徒目睹巫师揭示魔法药水成分。奥多继续耐心且不遗余力地搅拌。只有当彼得关火、盖上盖等粥冷却时，猩猩才表现出不耐烦样子。热力学原理对他来说太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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