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是,奥多对电视兴趣并不大。他望着屏幕上小人追逐着白色小球,或者情侣深情对视——他对于后者更为专注,看来猩猩更喜欢肥皂剧。但他只看小会儿,更吸引他是温暖房间和屋里活生生人。客人们看奥多眼,奥多马上回看他们,电视被抛在脑后。这时彼得和阿尔瓦罗先生就会相视笑。彼得举起两根手指,如平常般下单。阿尔瓦罗先生点点头。从此以后,他们成餐馆常客,甚至有专属座位。
他和奥多常去远足。奥多再没有像在俄克拉何马样要他抱。如今,奥多精力旺盛,不知疲倦。但他还会时常爬树,在高高树枝上待会儿。彼得只能在树下耐心等待。如果在森林里遇上长着海绵般松软苔藓空地,他们会开心地摔会儿跤,除此之外,他们会保持安静。他们在林中见到獾、水獭、黄鼠狼、刺猬、麝猫、野猪、野兔、鹧鸪、猫头鹰、乌鸦、朱鹭、松鸦、燕子、鸽子、其他鸟类、只害羞猞猁,还有只难得见伊比利亚狼。每次彼得都以为奥多会追上去,在树丛中引发阵骚乱,他却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凝神注视。森林虽然包罗万象,他俩却更偏爱开阔原野。
天下午,在远足回来路上,他们在村外溪边遇到两条狗。村里到处是胆小土狗。这两条狗在喝水。奥多点儿也不害怕,饶有兴趣地观察它们。这两条狗看上去没什病,但是很瘦。它们发现人和猩猩,顿时紧张起来。奥多低声呼唤着走过去。狗俯下身,背上毛竖起来。彼得有点儿不安,不过这些狗个头不算大,而且他深知猩猩力量。但是场激烈冲突还是会很难看。在发生摩擦之前,狗转身跑开。
几天后,他坐在露台椅子上,看见两只狗鼻子从院门里探进来。还是那两条狗。奥多正在他身边,背靠着露台墙。他看见那两条狗就冲下楼,打开院门。狗跑开。他低身唤着,身子俯得很低。它们最终进院子。奥多很高兴。几番试探之后,伴着呼呼声和狗叫,黑猩猩和狗之间距离逐渐缩短,最终奥多伸出只手搭在较大那条狗背上。那是条黑色杂种狗。奥多开始给它理毛。彼得猜想这两条在户外长大狗定很需要清理。黑狗趴在地上,有点儿紧张,但是很顺从。奥多从尾巴根部开始,小心地给它理毛。
彼得回到屋里。过会儿,他透过厨房窗户往外望,发现那条狗已经翻个身,肚皮朝上躺着。奥多跨着它站着,身上毛发竖立,龇着牙,只手像爪子般悬在狗肚子上方。狗呜呜直叫,眼睛紧盯着那只毛茸茸手。彼得有点儿慌。奥多模样可怕极。怎回事?那条狗刚在奥多友好恳切态度面前放松下来,现在就翻过身露出柔弱肚腹,这等于告诉猩猩:它已经吓得失去求生欲望。他走到客厅窗前。该怎办?该怎办?他想象奥多把狗开膛破肚画面。且不说这条可怜狗感受,村民们会怎想?偶尔大叫着砸个杯子或者在屋顶上游荡是回事,把狗开膛破肚却是另回事。村里狗不像北美宠物狗那样受到悉心照料,但它们也是有主人,村民喂它们残羹剩饭,偶尔也会关心它们。在经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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